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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花橫在茶几上。她抬頭看到我，微微一笑。

「多好看的墊子。」她說，「看上面的花紋。莫里斯時期的，維多利亞後期遺風。」

我點了點頭，她察言觀色。

「沒要到錢？」她的笑容搖搖欲墜的掛在了嘴角，緩慢斂了。我再次點頭，在她身旁坐下。

「怎麼辦呢？」她問。

我搖了搖頭，輕輕拈起玫瑰花，湊到鼻端聞了一下。這嫵媚的假花，帶有一股塑膠味兒。

「我們眼下怎麼辦呢？」

「去菜市場吧。」我說，「我們得吃頓好的。」

「還吃？」她問。我點頭。

「要不買點水果，家裡還有沙拉醬，做點沙拉吃算了。」她說。

然後她看到我側向她的笑臉，於是她不再說話。我挎起她的胳膊。

「我們要吃正宗的全麥粉麵包做的三明治。法式的蔥爆羊肉。羅勒和紫菜蘇攪拌後的義大利麵。可以考慮加一點梅菜扣肉作為佐餐。你想喝什麼樣的威士忌？」我右手握著玫瑰花，一路走一路問。服務臺的小姐以詫異的眼神打量我。直到我們自旋轉門出去，她依然隔著玻璃門看著我。

「究竟吃什麼呀？」她問。

「先去菜市場買點葷的再說。」我說，「我們有四天沒吃到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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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場永遠充斥著各式各樣的聲音和人群。

昏黃的燈光下，色彩的潮流將我們圍裹其中。

我們沿著潮濕的小徑，左顧右盼著沿路的菜販。蔬菜、雞蛋、豆腐、水果、熟食以至於已被或即將被剝奪生命的動物，無不掙扎著釋放出最後的生命活力。菜場上空於是充斥著令人食慾大開的怪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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