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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他又一次沒能反應過來。
錦竹低聲輕喃:「抱住愛人的感覺,溫暖,愉悅,安心,依戀,心臟都像要融化了一般,真捨不得放手。」
遲阮凡本欲推開錦竹的手,落到了錦竹肩上,手指微微收緊。
他……他也是,那些感覺他也有。
想和錦竹長長久久地擁抱下去,像是中邪了一般。
有那麼一瞬,他心裡甚至浮現了一個念頭:無限世界的規則任務他都不在意,他只要錦竹。
簡直瘋了。
遲阮凡閉上眼,眉頭輕蹙。
想要順從內心的想法就此淪陷,理智在讓他掙扎。
錦竹的愛,是真實的嗎?
其實要分辨是否真實很簡單。
嘴上說的再好聽,身體反應也是騙不了人的。
遲阮凡微低下頭,嘴唇觸上錦竹的喉結,分神關注著錦竹的反應。
足以致命的脆弱之處落到另一個人嘴裡,錦竹還忍得住嗎?
錦竹呼吸微頓,隨即呼吸和心跳都變得急促起來。
隨後,他微仰起頭,將致命處徹底暴露在遲阮凡面前。只餘下胸膛起伏不定,像是在強行忍耐壓抑著什麼。
還挺能忍。
遲阮凡想著,一時進退兩難。
他想試出錦竹的真實反應,可錦竹直接把喉結露出來讓他啃咬,這還讓他怎麼認定錦竹的感情只是說說而已?
似乎是遲阮凡太久沒有動作惹急了錦竹,錦竹將脖子往前湊了湊,低聲喚了聲「小軟」,蘊含著祈求和催促。
哪有人會催別人咬自己的脖子?怕死得不夠快嗎?
遲阮凡感受到那喉結的顫動,微垂下眸,緩緩動了動舌尖,帶著些安撫的意味。
大概是宮殿的佈置和懷裡的人都太過熟悉,讓他想起自己曾在這個世界位居九千歲的一些事,突然就有些狠不下心了。
在曾經的經歷裡,他來到錦竹身邊,沒用多久,就將這位人人畏懼的帝王哄得服服帖帖。
有了皇帝的寵幸,他很快升任太監總管,兼領東廠,代行聖令,朝野上下無人不懼他怕他。
大權獨攬後,他膽子也大了。
禮部尚書前腳剛上書為皇帝選妃,他後腳就將皇帝軟禁在金闕殿內。
那是他和錦竹關係的轉折點。
在軟禁一事發生前,他深受錦竹信任。而那之後,他很少再踏足金闕殿。
因為就算見了錦竹,對方也只會不冷不熱,用諸如「九千歲風光無兩」「禮部尚書都想將獨女嫁給你了」之類的話來諷刺他。
也因為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錦竹。
一旦見面,錦竹會毫不顧忌地揭露他的野心,一遍遍的提醒他以下犯上軟禁皇帝的罪責。
諸如「九千歲其實早就不甘做這一人之下了吧,想把朕壓在身下很久了吧」「現在九千歲能夠對朕為所欲為了」一類的話,讓遲阮凡不知所措。
其實他們也曾很要好,好到能同榻而眠,同杯飲酒,在遇襲時會第一時間將對方護住。
那時的錦竹,也會這麼信任地將要害袒露在他面前。
只是他太急了,一想到錦竹會選妃,會擁有寵愛的妃子和子嗣後,他慌亂之下做了最糟糕的決定。
遲阮凡的唇輕貼著錦竹的喉結,低低喚了聲「陛下」,又喚了聲「錦竹」。
「嗯?」錦竹睜開半眯的眼,眼裡透著茫然。
「就這樣吧。」遲阮凡撫著錦竹的背脊道。
這裡是他們曾經歷過的世界,有著許許多多回憶,有滿足,也有遺憾,都是很珍貴的記憶。
他沒必要在這裡把他們的關係弄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