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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安每天早晨要跑步一個多小時,即使累了也不回去,在外面漫無目的地走很久。
盛惟景聽完沒說話,他想起了她剛被確診抑鬱症那段日子,失眠很嚴重,方傑要他陪著她晨跑,他們凌晨四點就起來在院子裡跑步,太早了,小區萬籟俱靜,整個空曠安靜的院子裡,就剩下他們跑步的聲音,好像全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似的。
他對常昭說:「回頭和方傑談談,看能不能額外給他錢,讓他有時間過去看看長安。」
常昭愣了,這是要心理醫生出診到病人門上嗎?還是方傑那樣有名氣的心理醫生。
「您是擔心長安的病會復發?」常昭問。
盛惟景沒立刻說話,過了一陣,才道:「我知道她過得不好。」
但他不能去看她。
他又低頭像是要說服自己似的道:「不過,會好的……以後會好的。」
常昭沉默著,他已經感覺到,盛惟景和葉長安的分手好像影響的不僅僅是葉長安,盛惟景也同樣有些反常,但這話輪不到他來說。
盛惟景又叮囑他:「你勸勸她,以後別總在店裡耗到那麼晚,早點休息,她的身體不能長期熬夜的。」
關於抑鬱症的治療,方傑研究多年,有一套自己的理論體系,盛惟景為了葉長安也和方傑問過不少,按照方傑的說法,抑鬱症不是單純的心理疾病,人的身體和精神是互相制約又互相支援的,如果葉長安的身體狀況足夠好,要解決她畸形的心理狀態就不算什麼難題。
要想身體好,睡眠是最基礎的一點,盛惟景這邊還在操心葉長安無節制的熬夜會不會傷害到她的身體,然而很快她那邊就出了更糟糕的狀況。
常昭接到醫院的電話是在午後,為盛惟景點的餐點剛送到辦公室,他接完電話,就連飯都沒顧上拿,直接去了盛惟景辦公室。
常昭幾乎是跑著進來,盛惟景見狀微微蹙眉,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常昭就說:「先生,長安出事了。」
……
葉長安從二樓的踏步樓梯上摔下去,身上有多處擦傷,但最嚴重的是左腿,在滾下去的時候不知道撞到哪裡,造成了脛骨骨折。
頭天晚上她被一個路過的年輕男人送進醫院然後動了手術,男人墊付醫藥費並陪了一夜,幾個小時前,男人走了,離開之前和護士說自己會很快回來,讓護士多照看著葉長安一點,但結果人卻遲遲沒再出現。
葉長安人還是半昏迷狀態,護士醫生都不敢再耽擱,拿著她的手機,用她手指解鎖之後翻到的最近一條通話記錄是常昭,也沒多想就打了過去。
盛惟景和常昭趕到醫院,葉長安在藥物作用下,依舊沒醒。
盛惟景在病房看到了葉長安。
她蒼白而虛弱地躺在病床上,閉著眼,一張小臉毫無血色,臉頰上還有擦傷,一道血痕很明顯。
他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攥住了用力碾,醫生和護士還在旁邊,他一時沒能說出什麼話,坐在病床邊先去拉葉長安的手。
他觸到她冰涼的指尖,攥在掌心裡,聽見常昭在和醫生護士問話。
醫生的意思是,從樓梯上滾下去畢竟很危險,除了目前比較明顯的傷以外,還要等人醒來做進一步的檢查。
常昭又道:「怎麼能摔了……送她來的那人呢?」
護士搖頭,「到現在人也沒回來,而且我剛剛打電話,電話也關機了。」
常昭問:「關於昨晚的情況,他說什麼沒有?」
「沒有……就是,」護士想了想,「有一點很奇怪,一般我們接到這種事故傷者,如果是過路人送過來的,都不會掏錢,但是那個男人很利索地墊付了醫藥費,而且一下子就交了兩萬,我本來以為他是傷者的什麼人,結果他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