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神話(第2/2 頁)
得情愛只是心的一個層面,而這卻通往根底。
鬆弛狀態下,說起話來也越來越有一搭沒一搭。
對仙子而言阿杰心底依然是透明的,“說起來,對還處於科達比那西狀態下的人而言,活著,怎一個‘累’字了得,而且在科達比那西,這種累還是無人可訴、無法可解的…”
“只有小時候,和我那些同學、朋友,才有過一點無話不說的日子...”回想間,那樣的日子已恍如隔世,“可長大以後,無論和什麼人,如果不是為了應付具體事務或有什麼需要,那除了說些無關痛癢的應景話,其實已經沒什麼話可說了,雖然可以看起來聊得很熱鬧…就連曾經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甚至...戀人之間都是如此。就好像到了後來,每個科達比那西人都被同一種無處不在、又無形無跡的力量掐住了喉嚨,他們全都失去了真聲,只剩下同一種假音…真正事關痛癢的東西,在科達比那西人之間是沒法說的,也是科達比那西人根本不知如何去說的…”就算和曼曼也是如此,阿杰明知自己是愛她的,但在科達比那西,愛也無法阻止人落入那絕對的窠臼,現實中的愛也只能用那種必須的圖景來證明,由此也讓愛漸漸失去了魂靈...
仙子只是靜靜聽著…
“而且那些東西是絕對碰不得的…人只能按它的…審判…無所不在、不可抗的審判…行事…科達比那西人可以說的…其實只有那套審判下的判詞…因為那是他們唯一認識…唯一可能認識的東西…或者說…只有經過那審判裁決的東西,才是科達比那西人可以認識的東西…於是科達比那西人的一切認識…到頭來都成了囚禁他們的枷鎖…”
“‘科達比那西’,在阿尼卡提亞語裡還有一層意思:那是個被神話統治和奴役的世界…”
“神話?”這兩個字一下讓阿杰咂摸到了什麼,就在他自以為所知的一切與他親身感受到的一切之間…“妙哉,妙哉…科達比那西人所知的一切,或者說他們信以為真的一切…不從來全都是‘神話’嗎?因為科達比那西人只可能以神話的方式來認知一切…科達比那西式的認知所能成就的,只可能是…神話…”
阿杰隱約察覺到了那種分裂感開始的地方,那種幾如與生俱來、存在於自己對一切時間的體驗中、作為存在之底色的分裂感——先驗中即判然對立的絕然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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