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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屍檢結果出來了?&rdo;

&ldo;剛剛做完，你們來看吧。&rdo;

兩人隨老劉向房裡走，屍檢室燈正關著，老劉開啟了燈。日光燈亮處，三張積著血水的屍床出現在泛青的屍檢室裡。

&ldo;其他人呢?&rdo;沈陌看著四下，突然覺得有些冷清。

&ldo;都嚇跑了，&rdo;老劉的聲音裡顯出一股心有餘悸的疲勞，&ldo;我老早就屍檢完了，幫他們收拾屍床才收拾到現在。&rdo;

&ldo;嚇跑了?&rdo;

&ldo;就是旬州監獄的那具屍體，我把他放上屍床，剛切開他胸腔，他就笑了起來，我還能看見他肺在一張一縮的。&rdo;

&ldo;他沒死?&rdo;

&ldo;什麼沒死，心臟停著的，身上的血也流幹了，這樣怎麼活?他這笑聲一出來，我們都被嚇跑了，他笑了有五分鐘才停，而且是那種哈哈大笑。&rdo;老劉露出恐懼的神色，&ldo;他們都跑出去不回來了，我實在不能忍屍體就這麼晾著，所以回來給他做完了‐‐好在這一過程中他沒再有什麼……&rdo;

三人沉默了一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ldo;唉，你們這些年輕人也懶得聽我這個老頭子抱怨。&rdo;老劉倒是又恢復到了先前的狀態，&ldo;你們準備好聽這個人的屍檢結果了嗎?&rdo;

&ldo;嗯。&rdo;

&ldo;按照正常的邏輯，他已經死了三次了。&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這傢伙身上腎上腺素的濃度是正常人的四十倍，就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心臟報廢了。然後他的頸椎和腰椎都已經嚴重骨折了，這也足夠斃命。最後就是攔腰的開放性傷口和失血過多。&rdo;老劉看著檢查單說，&ldo;也就是說，這傢伙死前處在高度興奮地狀態，很可能在他死後的一段時間內，身體還在持續地釋放腎上腺素。進一步檢查，其實這三個死因也可以串聯在一起。&rdo;

&ldo;怎麼說?&rdo;

&ldo;我在他的胃裡、食道里和口腔裡都找到他自己身體的殘屑，他的牙齒縫隙裡也有自己的面板和肌肉纖維。他的頸椎骨、腰椎骨又都是向下彎折的……靠這些結果基本上都可以看出來他死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他在不停地彎下身咬自己的肚子，不停地彎下去，把肚子咬穿了，然後造成了腰椎、頸椎骨的損傷。頸椎骨折斷以後脊神經系統崩潰，他整個人不能動了，後背的脊椎藉助本來的彈性讓他整個人仰躺在地面上。這時候他正在大面積失血，腎上腺素釋放失控會讓他呼吸極端急促，如果光是聽的話，會很像笑聲。&rdo;

&ldo;這……&rdo;沈陌被老劉的這一席話驚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ldo;他身體裡沒有藥物殘留，大腦也沒有病理現象，就是說他不是因為吃了什麼精神藥物或者大腦不正常才導致這樣的。&rdo;

沈陌和蕭曉聽得目瞪口呆，老半天沈陌才擠出一句話，說：&ldo;你是說，他就是自己彎下身把自己吃了?&rdo;

老劉看著兩人，沒有反駁，只是把一份屍檢報告書遞給沈陌，說：&ldo;屍檢報告在這，詳細的你們自己看吧。&rdo;

沈陌點頭表示致謝，老劉擺擺手說：&ldo;趕緊把這個案子結了吧。&rdo;

兩人剛走出停屍房沒幾步，沈陌手機響了，來電的是私人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