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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愧是當世異人。
老內侍回頭對那個小家人吩咐了幾句,才要走就抬頭瞧見一個衣衫單薄瘦削的年輕人徘徊在王府門前,不由眯眼細看。那年輕人堅毅的目光與人一遇,便弱了下去,掉頭就走。
老內侍一瞧他要走,馬上快步趕了過去,拉住年輕人道:“沈公子莫走,我家王爺知道公子今夜定來走動,要小的們備下了水酒。請公子隨我進府吧。”
那位沈公子聽了這話臉色從剛剛的難堪窘迫,稍稍緩和下來,向錦愁施了禮無言地跟著老內侍同我們一起進了府門。
錦愁聽了老內侍剛才的話笑道:“坊間只道我七哥是七絕王,我瞧他遠不止七絕。今日就能看出他連星相術數都懂得,日後再會個掐決唸咒也不稀奇!他識人辨人更是一絕,最近幾個空缺的要職薦上去的才俊,父皇也都甚是合意。”
錦愁說到這裡,馬下走著的沈公子臉色微微一變,許是多心了,以為錦愁在暗指他也是來鑽營的。
我正想換個話題,便聽見咕嚕咕嚕的聲音從馬下傳了上來。因為這聲音響得奇怪,我們幾人面面相覷。
“這什麼聲音?”錦愁笑著看著老內侍問,以為是他們府裡的什麼景兒。
我卻藉著微弱的燈光瞧見了沈公子微微泛紅的臉色,立時明白了這是他餓肚子的聲音。錦愁身為皇子怎麼明白這種尷尬,還在嬉笑,這無異是對沈公子的最大戲謔。
我心裡憐憫這窮秀才,挑了另一個話題:“那裡可是處假山?”
“那正是新進弄來的太湖石。”老內侍回答道。
“夜晚看來怪石嶙峋還真有些怕人呢?九爺,可惜咱們今日偏偏晚上來,不能盡覽七爺府裡的景物,實在遺憾。”
“這個容易,等春暖花開了,我在和父皇求求我們在來。”本就無心的錦愁聽了我的話立刻接上,忘了前情的。
下面的老內侍也道:“這位姑娘若真想看,又怎麼會瞧不著。今夜晚了,我們王爺定要留宿九爺,明日不就瞧見了。”
經他這麼一說,我和錦愁才發現,現在已經是亥時了,恐怕今夜真要宿在海陵王府了。
走到王府深處一處花廳,老內侍停下腳轉頭對沈公子說:“公子,我們爺已經備下了酒菜本來要等公子來暢飲一番,現在看要先和貴琳王敘談了。公子且先用一些,待老奴回了王爺,再過來伺候。”
我心裡對七絕王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自己待人總是溫情含蓄替人著想不說,連調教出來的下人也如此善解人意。明知道那沈公子是大年夜飢寒交迫來乞食的,落魄形骸恐怕一般殷實人家也要冷眼相待,可經老內侍一說無形中卻成了海陵王府久候的座上賓,他一個書生面子裡子都圓了。
我們三人又走一段到了一個院子,老內侍請我們下馬。我抬頭一看萬沒想到這院子竟也叫琅環書院,錦愁笑說,七絕王沒新意,怎就這麼偏愛琅環二字。
我心裡卻起了另一番漣漪,心想他恐怕戀的不是那兩個字,而是日夜守在那裡的人,不由為這對痴情人深深嘆了口氣。想不透為什麼有情人偏就到不了一處?她到底要他放棄什麼?氣得那樣溫文爾雅的人竟卻一惱娶了笑傾?唉……
“大過年的嘆什麼氣?”錦愁見我嘆氣皺眉道,我還以一笑道:“我嘆自己怎麼出了皇宮,卻感覺和沒出一樣呢?”
“姑娘莫急,老奴保準讓姑娘瞧出不一樣來。”老內侍說著雙手推開了院門。
這月亮門一開我和錦愁嘴巴都合不上了,千真萬確品出了不一樣。門那頭紅豔的臘梅在盈盈雪地中恣意開著,天造地設紅梅傲雪,那徹骨冷香一縷一絲纏纏繞繞著把琅環書院與外面的凡俗世界隔開了。
錦愁和我攜手痴痴地走進去,幾近貪婪的賞著梅早忘了是來訪人的。在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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