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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看見她兀自出神,我便不由想起錦濘之前的話,可我實在不知該怎麼安排她的將來,逼問了幾次她也不說在天心居中她究竟戀慕的是誰?
為此我甚至辦過兩場宴會,讓她自己挑選朝中中意的青年才俊或世家子弟,可她最後都只會回我一句:姐姐,我和你在一起不好嗎?
每次我都無奈地笑說:“好啊。等我閒下來,我們就出宮去遊山玩水。”然後她便露出期待的神情說好。可我倆都知道那只是個夢而已。
入秋後,各地豐收喜訊傳來,只要有錢糧稅銀我便很快就會劃撥到除了軍費之外的各個用處上,在地方廣修學堂,水利,府衙,在京城大修宗廟,宮室,賞賜文武群臣,甚至如万俟穆般在宮中為風雅之事一擲千金,漸漸錦愁也發現我不為國庫存半點餘銀。
只是其中很多經沈良之手的事項,我都命他虛報,截留,暗中積攢了一筆為數不小的備用金,以防突發的戰爭或災禍。同樣我想,錦愁也一定讓雷拓如法,暗中積攢了不少銀錢。朝中以雷拓,沈良為首的兩派分野日漸鮮明,明是朝臣間的黨爭,其實是我和錦愁背後的博弈。
深秋後,我和錦愁雷拓再次因是否向魏周進貢一事起了爭端,幾番博弈後,我們各自退讓了一步,樂朝依舊向魏周稱臣進貢,但貢品較上一年已經削減了多半。
歲貢過長江後,烈山韜的旨意也很快到了江南,讓人吃驚地是他居然沒有提半句歲貢減半的事,也沒有以上朝大國的口氣對錦愁的教訓,或君對臣的訓斥,僅是提到了他的新政在江南實施甚好,及將派蒼梧侯來江南巡視的事。
我凝著紙上熟悉的字跡,滿是感慨,他知道我會看見這旨意,所以竟然是自己親筆書寫的。按捺下心中的情緒,又有一絲奇怪用上了我的心頭。
“這位蒼梧侯可是魏周的蒼梧王?”我看著從魏週迴來的使臣問。
“是,正是此人。”
“烈山諾乃是魏周第一重臣,因何將爵為侯?”
“這個……詳情臣也不知,但聽說魏周皇帝這兩年越發喜怒無常。便是他自己的親弟,從王到侯,從侯到王,隨性升遷也不是一兩次了?”他吞吞吐吐地說著眼睛不時瞟向我,我和烈山韜的事在魏周和樂朝早不是什麼秘密,他唯恐那句觸到了我傷處。
我不在追問只是揮揮手讓他退下。
過了中秋,南方的花草還好,若在北方恐怕從天闕望下去已經是滿眼秋色。
為什麼要這麼對諾呢?他曾那麼偏疼他,對他放縱的就像對另一個自己?他過得不是很好嗎?不久前選了新宮人,納了新妃,修了行宮,馬場,依舊經常去圍獵,甚至還練了字……
第九章 各償所願(上)
有了烈山韜的聖旨,樂朝上下都做了迎接烈山諾前來巡視的準備,雷拓更向樂魏的邊境增兵,以防烈山諾過境後烈山韜有所動作,朝中一副人人自危的情景,畢竟十年前那場慘烈戰爭的記憶還未被人淡忘。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比烈山諾來到樂朝更早的,竟是一個我絕不會想到的人--遠嫁黔地苗王的隆雅公主万俟錦泠,自她嫁去黔地後便少有音信,我們被擄去魏周後更是音信全無。
十餘年不見,她的氣韻越發和她的生母相像了,雖然孃家國破家亡,但看樣子她在苗王府並未受太多波及,應該是安享尊榮的。
只是當她入朝拜見皇帝時,仰頭看見龍椅上和她弟弟並坐的我時,臉色驟然灰暗了下去。勉強行過了禮,便被禮官安排住進了宮中新建的桐華苑。與她同來的還有她的繼女,苗王的長女嫦修。
“娘娘,這是昌南新進貢來的瓷枕,您看多可愛漂亮啊!”素竹將一個質地細膩的白色瓷枕捧到我面前。
我看著那個嬰兒伏臥於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