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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了，箭矢劃開風聲。

啪的一響。

前排的突厥兵看著那還在揮騎跑馬計程車兵腦袋如同西瓜一樣驟然炸開，血肉模糊，紅白一地，整個人翻到在地，旗幟滾在泥地裡！

千軍萬馬似乎陷入了極致的沉默。

突厥人最善騎she，他們知道這是崔季明發明的螺旋羽箭，需要筆直的箭柄與微微調轉方向的箭羽。這一兩年突厥手工技藝水平逐步提高，才學會了製作這種she出後強勁旋轉的箭矢。

然而螺旋羽箭的she程比直羽箭威力雖大，卻she程不夠。

突厥的力士she直羽箭也不過一百三十步。

可崔季明這一箭，卻足有一百五十步的距離，強大的力道與旋轉的箭頭，直接絞碎了那可憐旗兵的腦子。

崔季明如鬼神一般，準頭、力道與距離一樣不缺，突厥兵嘲笑著她的跛腳，她的無兵無權之時，這才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她還是那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崔季明啊。

崔季明開口了。

她又犯了兩軍對壘，必定嘴賤的毛病。

崔季明：&ldo;哈哈哈哈哎喲還會偷你爺爺的玩意兒來找爺爺玩了！就你們漠北那狗不吃翔的地方，製作投石機的木材你們是不是還要進口啊，拿著血肉人頭換來的金銀財寶，骨髓都裡外刮乾淨了三遍，湊出那點錢，去靺鞨多認一位爺爺，哭著求著去買幾塊破木板子，還是你們牛叉！&rdo;

空闊濃重的夜色裡，幾萬士兵的弓弦之前，迴蕩著崔季明一連串的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扶著後腰笑道：&ldo;抄襲老子的旋羽箭，抄襲老子的列陣法，這還會抄襲老子祖上的攻城器械，你們撿我吐出來的在嘴裡嚼，有味不？&rdo;

殷胥真佩服她。

對方那麼多人，一會兒投石車都能扔到她臉上來，崔季明還能嘲諷全開。

儒將這個詞兒，這輩子都估計跟崔季明扯不上什麼關係了。

不過突厥的這些器械，卻並不是從鄴人這裡偷學來的，他們幾年前不知道怎麼得了一位十分有才略的技師，一直刮著民脂民膏給這位技師做支援，這麼多年才發明瞭些連鄴人都沒見過的奇怪器械。

剛剛還心裡頭隱隱敬畏崔季明的突厥將領，恨不得在心裡頭狠狠扇前一刻無知的自己。

不知道是哪位將領在人群中啞著嗓子喊道：&ldo;殺崔季明，殺鄴帝！奪晉州！奪江北！奪天下‐‐&rdo;

回應的是更加嗜血急迫的呼喊，崔季明擦了擦笑出眼角的淚，突厥人的浪cháo傾湧，晉州將士也回應以鋪天蓋地的箭雨！

晉州牆頭的火光幾乎是一團團橙紅光芒，無數箭矢從那樣高高的城牆竄出來，不要命的帶著寒光跳入那朝著城牆而來的突厥士兵中，突厥騎兵踏起層疊塵埃圍住晉州，投石車的輪子在地上軲轆作響。

這時候晉州城竟然沒有人再管殷胥的帝王身份，殷胥擠開人群朝崔季明走過去，看著遠處的樹林那一頭燃起了狼煙，計劃已經按照他想的進行了，晉州入局的訊息傳出，各地以城為餌隱入山林中的將士，應當很快就會傾巢出動，多面夾擊，將初次用攻城器械，也是初次佔據龐大城池的突厥兵盡力打散。

崔季明抬手羽箭如同長眼一般往突厥將領的腦袋上飛去，不一會兒，她就摸到身後箭囊一空，便往後退了兩步補充箭囊，一抬頭看到了攏著袖站得筆直的殷胥。

雙目對視，崔季明旋即轉開眼。

她甚少這般去躲避他的視線。

&ldo;子介，你說……這局能成麼？&rdo;喧鬧城牆上，彷彿只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