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舊山神廟(第1/3 頁)
自周陽在鐵匠鋪子做了工,他們就再也不曾一起上過山,下過河。他們除了孤苦與其它的孩童少年並無兩樣。
周陽要比他黃淡白更懂得生活的,也更硬氣的多。
周陽喜歡與人打架,為此他常常去劉師傅家的圍牆上趴著。劉師傅早年是跑過江湖的,江湖的血雨腥風在他的講述下無比的精彩。
劉師傅還打得一手好拳,照他的說法,他是不會輕易的以拳法示人,但架不過一群孩子的糾纏就耍了一套。
孩子們看了劉師傅那一套叫做狗拳的拳法就四散走了。
孩子不知道劉師傅是不是忽悠他們,但拳法卻難看至極。還不如他們的撒潑打滾。
周陽也是沒看懂,但卻不妨礙他學。那招黃狗撒尿他就學得挺好。劉師傅說過,武術是殺人技,好看的是花拳繡腿。
周陽自然是深有體會,他與人打架時從不在乎一些小子的拳腳,他們再怎麼一通亂錘都比不過他直直的一拳就是了。
周陽曾找過劉師傅說要學武,只是劉師傅卻不教他,只說:“窮學文,富學武,你太窮是學不了武的。”
劉師傅時常會在幹完農活時在子裡打上幾套,每當那時周陽就會扒拉他的牆角。
每每與人打架都要實踐一番。架打得多了就被人圍毆了。黃淡白是不怎麼敢打架的,被人罵野孩子了也不打,罵他父母也是不打的。
這時候周陽就出來了,他直接上去就用腳把人揣倒,一大群人就會圍著,他的那招黃狗撒尿就使了出來。
周陽的猛,是黃淡白無法想象的,就像周陽沒有辦法想象在黃淡白那種無聲的懦弱下有著這樣兇狠一樣。
周陽架打的多,被圍毆的更多,小傷小痛的自然是不怕。
可他某次卻看見黃淡白把一個比他自己要高大很多的少年頂在了牆上掐住了脖子。那少年被掐的滿臉通紅的快要斷氣了一般黃淡白才放的手。
那少年看上去分明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他怎麼敢,只是那個後來被黃淡白掐過的少年周陽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這座叫青山的小鎮說大也不算大,但也終是有很多人是認不全的,比如茂林街,旺福巷這些富人住的地方,像他們這樣的窮孩子是沒機會去的。
還是初春,早晨也還是冷的,只是沒了白花花的雪,銀子也是白花花的顏色,只是下雪不下錢。
倆少年都只是裹了層單衣,戴了頂烏黑烏黑的皮帽。黃淡白的臉也是不白,幾乎就如同帽子的顏色。但他的眼睛卻是很明亮,只是被風吹的睜不開。周陽倒是不黑,只是眉毛粗密,遠遠看著讓人覺得他的眼睛上長了兩叢草。兩人的唇色被風吹得有些微的發紫,都緊緊地抿著。
他們是跑著去舊山神廟那邊的,身體跑的微微發熱就不會太冷。
水車巷臨著鯉魚須河,有兩個小水車在噠噠的轉著,走過了小水車旁的小橋再轉個彎兒就能看見一個曲折的小路,小路是通到山頂的,在山頂上是一座新的山神廟。
而舊的山神廟在山腰上,已經是沒有香火的了。
黃淡白上山時也時常在廟裡歇歇腳。他養父母的墳也就離著舊山神廟幾步遠,採藥時路過就添添土。
行過山的人都知道越往山中去,路越是不好走的,兩人的也漸漸的由跑步變成了慢慢走路,下了那麼久的雪,山路已經很滑了山路兩旁的草木有了一個個的綠點點,那是新發的芽。日光已經從東邊的雲層裡鑽出了個小腦袋,雲朵也在發著光。冬日暖陽最是可愛無比。
周陽手裡拿著彈弓東張西望,東邊一個石子,西邊一根木棒。黃淡白則時常彎腰看看那株草挖挖那棵藥。
眼看半山腰就在眼前,山腰上的那座小廟牆是最顯眼的赭石色,瓦是濃濃的黑色,多年前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