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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跌落在雪地裡,頭埋進了雙臂之間,她的肩膀在顫抖著,久久地戰慄著。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臺詞的戲,劇本上也只有一段簡短描述的情緒戲,可黃思涵卻表演出如此層次分明。
導演很滿意地喊了音效卡後,她仍然沒有出戲。
而在導演那聲「卡」後,片場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掌聲,可是黃思涵卻難以從那種悵然若失的情緒裡脫身出來。
但在大家面前,她卻要竭力保持著自己的人設,於是在助理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後,她臉上神色恢復了本來的模樣,衝著導演點頭示意了一下後,就慌忙地朝著房車走了去。
現場所有人都以為剛才那一切不過是她的演技,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是……
她是真的……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雖然已經過去幾個月了,但失戀的陣痛仍舊時不時突襲而至,讓她心痛難耐。
這些年來,她好像從來沒有這麼酣暢淋漓地演過一場戲,她在那些虛假的包裝下,忙於塑造人設,根本沒時間去打磨演技。而在她紅了以後,那些導演也很少會指出她的不足,以至於她逐漸忘了,該如何去醞釀情感,如何收放自如,如何做一個真正的演員。
她一個正經電影學院畢業的學生,卻在那些現偶中敷衍地演著一些傻白甜,用浮誇的敷衍的演技挑戰著觀眾的忍耐度,早已讓觀眾詬病已久。而剛才,她終於用那場無聲的表演證明瞭自己並非是一個空空如也的花瓶。
但結果如何,只有等電影上映了由觀眾來審判,她已經儘自己所能完成了自己工作,後面的事情,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第二天,沈思朗和喬以安上午帶著兜兜去遊樂園玩了一上午,吃了午飯後,就飛回了竹城。
剛出機場,就遇上竹城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竹城不常下雪,所以竹城的人見到下雪,都紛紛驚嘆不已,雖然雪不大,但卻已經有人玩得不亦樂乎。
見過北都市漫天大雪的沈思朗和喬以安卻沒有因為這場初雪而在外過多停留,他們很快回到了家,簡單收拾了後,他倆站在陽臺上,各自捧著一杯熱咖啡,看著洋洋灑灑地下墜的雪花相顧無言。
喬以安用手接了一片雪,很快便在掌心化成了雪水,「瑞雪兆豐年,希望明年會是個風調雨順的一年。」
「會的!」沈思朗附和著,「以後的每一年,都將如是。」
對他而言,只要喬以安在他身邊,他此後的歲歲朝朝都將是光明而璀璨的。
喬以安望著那些從天穹不斷下墜的六角雪花沒有接話,但嘴角卻勾出了明顯的笑意,他的眼鏡被飄來的雪花打濕了,鏡片上緩慢留下了冰涼的雪水,混著他的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轉頭看著沈思朗,發現他頭上浮著一些碎雪,本想抬手替他拂去,沈思朗就轉過頭來看著他:「以安,你頭髮上沾了雪,我給你弄一下!不要動!」
今朝同淋雪,此生共白頭。這一刻,喬以安突然想到了這樣一句話。所以在沈思朗手伸過來的時候,他後退了兩步,衝著沈思朗莫名笑了起來:「不用了,就這樣吧!」
沈思朗被這莫名的舉動和笑意弄得有些不解,歪著頭:「……雪化了濕了發會感冒的……過來我給你弄掉。」
喬以安卻笑得越發濃烈,他搖著頭:「就這樣吧……你我共白頭,此生長相依。」
聞言,沈思朗眸光一閃,瞬間悟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可是……隔得這麼遠,算什麼共白頭!」話音未落之際,喬以安已經被一隻手用力拉到了一個溫暖的懷中,耳邊傳來沈思朗低沉的話語:「這樣……才算!」
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緊密的相貼下,喬以安聽見了兩股不同頻率的心跳,然後耳邊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