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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雯感覺大腦一空,兩眼一黑,全身都涼了。
顧崢看她快要坐不住,走近一步,抬起右臂:「安雯,你不介意可以抱——」
他的話還未說完,柔軟的身子撞個滿懷。
她單手圈住他的腰,救命稻草似的環住、抓住。
她整張臉埋在他衣衫上,磨蹭。
如果當時的安雯沒那麼恐懼的話,她是能感覺到男人的僵硬的。
如果當時的安雯知道顧崢那麼需要擁抱的話,她一定會每一次見面,都給他擁抱。
一定會的。
她無比的遺憾,當時的她,不知曉他的所有。
針頭推進面板時,安雯就算沒看,感知也讓畫面具象在她眼前。
顧崢能感覺到懷裡的小姑娘抱住自己的臂彎收緊,圈在他後腰的手指一個勁地又抓又按,還有抵在他心口的額頭,在發顫地磨蹭。
當針筒裡的藥劑被推進身體時,小姑娘嚶嚶發出如小動物般無助又剋制的聲音。
他喉頭乾澀,喉結滾了滾。
那僵硬在空中好一會兒的手臂終於被支配,慢慢下落,手掌貼上滿頭青絲的腦袋,一下,又一下,稍顯笨拙又輕柔的安撫。
其實,安雯是真的,真的控制了。
盡她最大的努力控制。
可還是丟臉了。
自小她就知道,她打針的模樣是丟臉的,要被嘲笑的。
畢竟『針頭恐懼症』這種病不被人理解。
他們會覺得這是什麼病?
這也稱得上是病?
真要稱為病,那就是矯情病。
就連她的親哥哥,每次都會嘲笑她半天。
回家的路上,安雯腫澀的眼睛看向車窗外,一言不發。
冬季的天氣不太好,儘管已經中午,高樓大廈也是佇立在薄霧中。
遠處的地標建築物在表達,安雯回家了。
可她看著這座朝思暮想的城市,甚至一點也不憧憬備忘錄裡計劃了好幾天的美食。
她什麼形象都沒了。
她心情低落到谷底。
「安雯。」顧崢突然叫她。
他已經注意她好一會兒了。
安雯突然被叫,頓了半秒,視線從車窗外收回,落在大腿上:「幹嘛?」
顧崢語氣輕柔:「害怕是不分輕重的。」
安雯看過去,微睜大的眼睛和微張的唇似乎在說:我不明白。
顧崢盯著那雙紅彤彤的眼睛,心想,回家應該冷敷一下。
下一秒又否決這個念想。
太冷了。
「有人害怕蝴蝶展翅時落下的粉末,有人害怕劇毒無比的蛇,這兩種害怕是一樣的。」顧崢說,「害怕的程度本就在於個人的感知。」
安雯思索這話,抿了好幾下唇才開口:「你沒覺得我很丟人嗎?」
似乎為了論證,她還說:「我朋友都說我矯情,我哥到現在還…還……只要我每次招惹他,他還拿這事奚落我。」
「怎麼會丟人呢?」顧崢說話時,身子微微傾向她,嘴角染上溫和,抬手揉了揉她頭髮,「安雯,你今天很勇敢。」
第十四章 喜歡他嗎?
車輛駛進綠意盎然的別墅區,車速放緩。
安雯落下車窗,迫不及待地探頭張望。
安霽站在一棟白牆紅磚別墅前,懷裡抱著三豐。
車輛剛停,安雯就跳下車,三步並做兩步跑到安霽面前。
這次,安霽防備地抱著三豐側了一下身子,動作警告安雯別碰。
安雯剛吃了大虧,哪裡還敢輕舉妄動?
她彎腰,雙手撐在膝蓋上,與三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