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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久未運轉的腦袋漸漸湧入意識消失前發生的一切, 他彷彿又重新回到那日,他聽著平王威脅褚厲,威脅他一命換一命, 而謝明澤被堵住了嘴,沒辦法提前告知褚厲一切,可他已然服用了起死回生丹,所以他不怕死。
可褚厲不一樣,他只有一條命。
而功敗垂成只有一次,他原本不想這麼慘烈的在褚厲以及眾人面前死去, 趁機跳下去就好。可萬一自己跳下去時被平王等人迅速拽回來,到時候想再用這個辦法逃離平王手裡不讓你褚厲受制於人,那就只剩出其不意。
於是, 他趁著平王與褚厲交談時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直接抹了脖子, 血液噴濺出來, 無論誰都會以為他必死無疑。一個已經死了沒有用的人質,人大腦第一時間反射性自然是不會去救,所以, 他用這一招等著所有人沒反應過來, 迅速從樓頂掉了下去。
主要也是怕萬一不跳,平王這狗賊萬一連他的屍體都不放過來繼續威脅王爺怎麼辦?另外一點,也是擔心起死回生丹會立刻起效果,到時候本來抹了脖子那麼大一個口子,突然就恢復如初, 他還擔心自己被當成妖物。
但王爺不一樣,他能信任的也只有褚厲……
他當時說不了話,可自己的身體太過特殊,只能希望王爺發現後會替他掩飾一二。
只是謝明澤失去意識時,除了擔心褚厲因為他的死傷心,也怕萬一褚厲對他的感情沒這麼深,並未追封他為皇后,真的把他就那麼埋了……那他就算醒了,估計也活不成會被活活憋死在棺材裡。
所以謝明澤恢復意識眼皮子顫抖一下睜開眼時,是怕自己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漆黑的棺材裡,漆黑一片,深埋地下,沒有人,只有泥土為伴。
不怪謝明澤這麼想,主要是他醒來時,沒睜開眼就感覺四周漆黑如墨,眼皮上沒感覺到絲毫光亮。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皮,四周的確漆黑一片,卻並不是棺材,入目所及,昏暗一片,可隱約還是能透過四周的漆黑窺見自己是躺在一處床榻上,四周掛著濃烈厚重的帷幕,沉沉壓下,古木森然,隱約有絲絲光亮從外面投射進來。
這是謝明澤醒來時偏頭所見,他身體許久未動,扭轉頭時就覺得骨頭咔嚓咔嚓像是生鏽的機器,只是等終於將頭轉到另外一邊,謝明澤嚇得一個激靈。
不怪他被嚇到,著實任誰死了一年第一印象就算自己不是在棺材裡也是在棺樽裡,結果不僅是在床榻上,偏頭還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而這個人此刻就那麼與他躺在一處,皆是平躺,隨著他眼睛適應黑暗,借著那幾乎能忽略不計的光,他發現兩人身上穿著大紅色的吉服,頭頂上還懸掛著長條綢緞,因為太過昏暗瞧不清楚是何物,而此刻這人就躺在他身側,與他一樣偏過頭,靜靜就那麼面無表情死死盯著他,手掌心原本緊握著的一物,被就那麼捏碎,頓時有光洩出,也將對方一雙猩紅的眼照得一清二楚。
此刻死死盯著他,猩紅而又詭譎,喑啞的嗓音就那麼盯著他,緩緩開口,溫柔而又怪異:「你、回、來、了、啊。」
謝明澤莫名打了個寒顫,四周的氣息陡然森然發寒,謝明澤反射性朝他的手看去,才發現剛剛捏碎的是一顆會發光的珠子。
因為這顆夜明珠也讓謝明澤看清楚此刻兩人的模樣,都是一身繁複的喜服,華麗而又矜貴,而頭頂上方懸掛著的也不是普通的長條綢緞,而是明黃色的緞子,上面用硃砂寫著詭異的符籙,再加上兩人這樣,讓謝明澤咕咚吞了一下口水,腦海里閃過一種可怖的念頭:這廝不會這麼狗?把棺材刨了?跟一個死人大婚吧?
算起來他假死一年,他醒來的這天也就是他的……忌日?選這麼一天成婚?
臥槽!!
謝明澤腦子裡此刻空白一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