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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桐不意外這個情況,但見她如此直白,不由想到鄭煜堂在書社中那番理直氣壯的保證和袒護,越發歉疚道:「我欺瞞在先,讓鄭姑娘空歡喜一場,很對不住。但我已派人打聽,一旦有訊息,定第一時間告知姑娘。」
鄭芸菡眉眼一亮,高興極了:「當真?!若真有訊息,姐姐便是我的大恩人。」
她明明才剛剛被那麼多人圍觀欺負,卻無半點鬱色,笑意直達眼底,清澈乾淨。
此刻細細看她,才發現她生了份令人舒心的美,粗看只覺內斂低調,偶然驚鴻一瞥,會忍不住懷疑從前看漏許多。
且這番真摯的感激,與昨日那個冷漠拒絕的男人成了對比鮮明。
舒清桐如是想。
兩人下了馬車,舒易恆立馬杵著柺杖蹦躂過來。
鄭芸菡見他腿上綁著夾板,好奇詢問。
舒清桐冷嗤:「沒那個本事還幫人訓野馬,摔的。」
舒易恆臉上發熱:「你倒是給我留點面子成嗎?看事情好歹全面些,那是難得一遇的烈馬,他們都不敢,你哥我敢站出來,也算勇氣過人嘛。」
他很正經在為自己解釋,結果對面的小姑娘頭更低了。
可能忍笑很辛苦叭。
「舒公子是不是傷到了骨頭?」低著頭的小姑娘抬頭,臉上並無半點嘲笑,原是在看他的傷。
舒易恆揚唇,皓齒襯的笑容格外明朗:「無甚大事,是我好動,癒合的慢。」
「可不是嗎?」舒清桐繼續下他的面子:「嫌養傷憋悶,死乞白賴的爬上我的馬車,寧願在我的馬車裡吹風也不願在院裡好好躺著曬太陽,我看你的腿是不想要了。」
舒易恆當即虛揚拳頭以示威脅,舒清桐翻了他一眼。
鄭芸菡由衷的覺得,天下兄妹是一家。
思及此,鄭芸菡抿唇一笑,轉頭招來善兒低語幾句。
善兒返身跑走,回來時手裡多了個盒子。
「我學騎馬時也曾摔斷過腿,十分嚴重,所幸有大哥為我尋來的藥,十分管用。舒姐姐若是放心我,可以讓鄭公子試試。」
又舒易恆說:「因我懼疼,一直不敢用傷腿,大夫說,生筋續骨後,克服心中恐懼大膽試著走路十分重要,否則極有可能跛腳。然舒公子仗義膽大,定不會受此困擾。」
舒易恆發現她在誇他,臉倏地紅了:「哪裡、哪裡……」
「但話說回來,若生筋續骨期間因亂動影響傷口癒合,便是再無畏,也只能做個膽大的跛子了。舒公子莫要讓舒姐姐擔心才是。」
鄭芸菡嗓音柔細,笑著說話時,還帶點俏皮的打趣,舒易恆聽得通體舒暢,當即道:「我只是與小妹開個玩笑,又豈會不懂道理,多謝姑娘贈藥!」
末了,還像模像樣的撇了柺杖搭手一拜,堪堪一個知禮溫潤的翩翩如玉公子哥兒。
舒清桐眼尾挑高,眼神彷彿見了鬼……
鄭芸菡道別離去時,舒易恆就靠在馬車邊看著那個背影漸行漸遠。
舒清桐正欲上車,一條長臂橫在她面前,舒易恆仍看著某個方向,橫在她面前的手四指輕動,是個無聲討東西的意思。
舒清桐將鄭芸菡給的藥盒子重重砸進他手裡!
回府路上,舒易恆抱著藥盒子,一朵雕花都看的仔細。
舒清桐:「想什麼呢 ?」
舒易恆沉在思緒裡,喃喃道:「這個鄭七姑娘,挺不錯的。」
舒清桐故意道:「怎麼說?」
窗外陽光灑進來,舒易恆沐浴其中,悠然道:「姑娘家的麵皮不一向薄如蟬翼嗎?大口飲水都怕被人笑話,她被潑了一身,又被那位針對,竟然沒哭鼻子,這很堅強。她自己都這般狼狽,還熱情贈我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