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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兒:「姑娘,外頭……有點事情,您且穩住。」
真兒:「怕是與房子塌了無甚區別了……」
鄭芸菡脫口而出:「安陰公主來搶親了!?」
兩人一愣,齊搖頭。
善兒:「大公子昨夜……一夜未歸。」
鄭芸菡心頭一抖,顫聲道:「他、他怎麼了……」被綁?被侮辱?還是暴斃……
真兒:「已直接去衙署上值了。」
鄭芸菡:?
善兒:「然……外頭來了一位女子,聲稱昨夜與公子……今日奉公子之命前來侯府,入住公子院中……」
……
鄭芸菡匆忙梳洗裝扮衝出嘉柔居。
天色還未大亮,鄭煜堂的院子亮著燈火,隱隱能看到有大哥院中果然有奴僕進出,似在收拾房間。
鄭芸菡帶著婢女走進,奴僕見到她紛紛行禮,她想打聽一下裡面的情況,還沒張口,不遠處傳來一道柔聲:「是七姑娘嗎?」
鄭芸菡扭頭看去,只見大哥書房門口站著個清秀佳人,穿淡黃色羅裙,垂髻婉約藏嬌,眼波里含著讓人動容的柔情。
這就是讓她一向清高自持的大哥第一次夜不歸宿的女人,杭若姑娘。
杭若淺笑著,剛邁一步,鄭芸菡逃命一樣轉身就跑。
杭若愣在原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嚇著她了?
鄭芸菡直接跑出了府。
彼時,開門營業的都是做小買賣的店面,賺的多是往來路人與趕早上工之人的錢。長安越有格調的店越不愛早起貪黑,都是揣著時辰讓客人等。
一家簡陋茶館裡,池晗雙拖著疲憊的身軀,撐著沉重的眼皮,一句話能插三個呵欠:「這大抵……是我喝過最早的……早茶了……」
她環視四周:「我上一次在這種樸素簡單,八面來風的『雅間』裡喝茶,應該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吧……」
鄭芸菡對她說了兄長夜不歸宿帶女人回家的事情,耷拉著腦袋,很沒有精神。
池晗雙想拍桌震一震她,見矮桌積著厚厚的汙垢油膩泛光,默默收手,語重心長道:「雖說你一直努力將母親欠下的盡力彌補給兄長,可你到底不是母親,只是妹妹。你幾位兄長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我觀你這個模樣,像是做母親的發現乖順的兒子忽然通曉男女之趣,心思在自己設想的路上越走越歪,眼看著就要化身惡婆婆的前兆!」
見好友無動於衷,池晗雙咬牙放狠話。
「男人這玩意兒,你不能抱有太多的期待。說出來你大概不愛聽,有時候男人之間的攀比十分莫名其妙,好比哪家十三歲就嘗了成人之樂,再看比他大的好友時,會覺得自己在年歲上雖然矮了一截,在閱歷上卻是竹節拔高睥睨眾人……」
「遠的不說,就說那弱冠過半的懷章王至今連個像樣的女人都沒有,多少人暗中揣測他是在戰場上傷了命根子無法人道呀!他瞧著一派威武霸道的樣子,指不定私底下求醫問藥呢,男人在這方面,很講尊嚴的。」
「令兄的確剛正,然他也會有二三好友吧,好友在一起,說些葷話段子總有吧?你試想一下,令兄這樣才高八斗辯思敏捷之人,在這類話題裡只因缺乏經驗而成了個無聲啞巴,平白落了下乘,以他事事愛較真,有機會要勝,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勝的瘋……」
鄭芸菡眼皮一抬,看了她一眼。
池晗雙面不改色:「……風範,尋個不錯的女子一起探討成人之樂,完全可以理解。」
為了增強語境,池晗雙忍著油膩叩響桌面,一字疊一響:「你這老母親般的想法,很危險吶。」
鄭芸菡看了她一眼又一眼,最後悶悶道:「安陰公主可能瞧上我大哥了。」
晨間的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