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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鄭姑娘慷慨割愛,本公主已十分感激,哪裡需要盡數拿走?若是府上不介意,本公主願意親自登門去求,鄭姑娘看……」
鄭芸菡忽起身跪下,惶恐道:「安華長公主是所有女子的典範,亦是齊國的福氣與遺憾,一塊木頭而已,若要公主為此等小事親登府門,旁人會道忠烈侯府捨不得這塊木頭,故作刁難。公主放心,臣女會安排妥當。」
鄭芸菡極其誠懇,半點不敬失禮都沒有。
但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安陰來說,這番話還有另外一個意思——委婉的拒了她登門拜訪。
「這樣啊——」她眼簾一垂,掩了幾分輕蔑,語氣蓄著矯揉的失望:「看來,還是鄭姑娘不太歡迎本公主……」
言語間並未叫她起身。
說話間,一個奉茶婢子快步入席,不知是踩了裙子還是絆了腳,伴著驚呼直直倒向跪在地上的鄭芸菡!
鄭芸菡飛快閃躲,沒被摔倒的人砸到,卻被熱水潑了衣裙,一時間狼狽至極,四周有低笑。
曹曼儀大怒,踹開奉茶婢子:「沒長眼睛嗎?滾下去!」
罵完了,又轉向鄭芸菡笑道:「鄭姑娘,公主只是不願侯府大動干戈,是個體貼的考慮,鄭姑娘就不擔心,侯府這般折騰,旁人會誤會公主霸道行事嗎?」
安陰落在曹曼儀身上的眼神暗藏讚許。
鄭芸菡冷笑,她此刻一身狼狽,正常情況下主人家該請她離席收拾,可曹曼儀卻在努力把話題繞回去。
曹家姐妹果然擺了她一道,這一道,就是雙十年華,兩位駙馬先後暴斃,至今寡居的安陰公主。
她們拿著兄長的事情大肆宣揚,是為了將兄長送入安陰公主的眼裡。
鄭芸菡心亂如麻,一時未理曹曼儀。
安陰對她的耐心終於耗盡,涼涼道:「盯著哪兒看呢?說話啊。」
驟然轉變態度,旁人有目共睹,但只要不禍及自己,她們都能當個安靜的看客。
這時,一道清冽的女聲橫了進來:「鄭姑娘應當是覺得公主今日的裙子格外好看,一時間看呆了。」
花卉叢外,一身藍裙的舒清桐正看著這邊。
安陰擰眉:「你是……」
她逕自走近:「鎮遠將軍府舒清桐,參見安陰公主。」
聽到「鎮遠將軍府」幾個字,安陰臉色陰沉起來。
舒清桐伸手拉過鄭芸菡:「怎麼弄成這樣?我帶你去收拾一下。」
見舒清桐要把人帶走,安陰皺眉:「你……」
舒清桐忽道:「鄭姑娘一直盯著公主的裙子,莫不是想到陛下曾於半年前下旨,大齊女子制裙布帛不得超五幅,華貴者七至八幅,便是當今的皇后娘娘,一身百鳥朝鳳金織袍也只九幅。」
舒清桐眼尾一挑,掃過安陰華麗寬大的裙擺,低笑道:「然公主金枝玉葉,自降生至今,得陛下破格寵愛不止一處,一條十二幅的裙子,公主穿得起,不奇怪的。」
一番話,戳的安陰臉色半紅半白。
她久離長安,若真有自己說的那樣思念親人關注長安,又怎會連皇帝舅舅親自下的旨都不知道?若她知道這事,今日卻違例穿了這過於鋪張浮華的裙子,要麼是她遠居五原郡依舊聖寵濃厚,要麼是她目無王法。
「公主盡興,我等先行告退。」舒清桐利落放下話,帶走鄭芸菡。
曹家姐妹定在原地,不敢吱聲。
安陰冷眼看著遠去的二人,眼神陰鷙。
舒清桐帶鄭芸菡一路出曹府,到自家馬車邊上時抬手敲了兩下:「出來。」
鄭芸菡這才意識到車裡還有人。
一個無奈的聲音傳出:「方才我要駕馬,你將我吼上車,現在我上車你又要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