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1(第1/3 頁)
天色漸暗,星辰入幕。
小院的門開了又闔上。
沉白在屋裡悶了一整日,走出房門時打了個踉蹌,但他沒在意。回望四周,只有離得最遠的屋子還亮著迷迷糊糊的光,在星夜下,小院靜得出奇,憑直覺,他便知那屋子異樣,似有狐族的結界,可今日實在不宜平地起風波,正所謂井水不犯河水,眼下殺掉由橋才急如星火,一咬牙,邁出了院門。
走街過巷,少時便到了由橋所在的大院門前,沉白敲了敲門。
院中沒了前一日的嘈雜,幾處牆角掛著燈,後院是黑洞洞的。
侍從引他入內,沉白問:“守門的侍衛怎麼都沒了?”
“大將軍和族中長老帶兵去了夏蓋山,說什麼天現異象,小人也不懂……”侍從答。
“都走了?”沉白道。
“嗯,走了,光留下我和醫士,怎能如此對待二皇子!”侍從不平。
沉白心道:天助我,竟不用再尋他處,此地便可下手了。
他跟在侍從身後緩行,環視一圈,輕輕一個彈指,猩紅的光芒如漣漪般暈開,小院的四周升起一道結界。
一隻毛茸茸肉嘟嘟的貓掌瞬時生出利爪,自侍從的右側脖頸呼嘯而過,道道爪痕深可見骨,鮮血隨紙屑般的軀體下落…翻飛…噴灑。
沉白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望著滿臉驚恐一息尚存的侍從,道:“唉,好想挖個心肝嚐嚐,可惜啊……”
他說著尖銳的指尖在侍從的胸前比劃著,利爪一記猛扎,那具瑟瑟發抖的身體驟然失活。
“唉,心都嚇得炸裂了……”他喃喃自語著往前行。
屋內的燈火映出由橋的影子,沉白收回了利爪,推開門,裙角擦過門檻。
“禾禾,你來了!”由橋端坐在木桌旁,從茶盞映出了清亮的茶湯。
沉白滿目狐疑,自己的貓尿少說也該讓這狼崽子躺上個三五天,怎麼能坐得起來呢。
他道:“不是說吐了好幾口鮮血嗎,怎麼不好好歇著?”
“禾禾,幸好有你,有攝身鈴,定是它護著我,才調息兩個時辰,如今已無大礙了。”由橋上前欲親近紀禾禾。
“哦。”沉白的一隻手攀上由橋的肩,另一隻撫上他的胸口,眼中盛滿笑意。
指尖在胸前遊走,只在一呼一吸間,食指指尖扎入了胸膛,血順著手指往外汩汩地冒著,由橋張著嘴,望著胸口,一時竟說不出話。
“攝身鈴是在這裡面吧?”沉白問。
由橋猛一後退,指尖拔出的那一刻,畫出了一道血滴弧線,他緊緊捂住胸口,粘稠的血液自他掌心滲出,染紅了一片衣襟。
“為什麼,禾禾?”他吃痛皺眉,“你要攝身鈴,我說過…會…會還你…”
可話音未落,一把戰斧飛旋著殺向沉白。
沉白站立不動,一手握住了向他飛來的戰斧,反手丟了回去。
由橋拔腿便跑,欲翻窗而出。
沉白躍起,拽著他的長袍,往後一扯,由橋反身,一把匕首對著緊捉自己不放的手又刺又插,接連幾下,逼得沉白不停換手捉他。
兩雙手在光影下,擊搏挽裂。
忽然,沉白停了手。
由橋掃了一眼匕首劃過時飄落的一縷灰白色的茸毛,再抬眼時,哪兒還有紀禾禾的影子,分明是一個背光挺立的男子和他手中那一串顆顆透亮被銀白星光交織點綴著的連珠鏈。
“嗬!”沉白迎空上躍甩出一鏈。
由橋慌忙逃竄間丟出戰斧,戰斧頃刻碎裂成渣。
眼見如此,他心頭狂跳,竟不逃了,低下頭看了看,極輕聲道:“攝身鈴,靠你了。”
胸前攝身鈴隱隱成像,周身經文環繞旋轉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