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第1/3 頁)
沐卉撇了一眼盒子後,死死盯著門口,那身影款款而來,似一團紅霧飄飄渺渺,近了看,硃砂紅牡丹暗紋紗衣裡透出曼妙身段,一雙玉臂潔白無瑕,纖纖細指間握了一把雙面繡團扇,對著樊沁的那面正好是繡著一對鴛鴦在紅豔豔的石榴花下戲水,一顆白玉工字小扇墜垂在她裙襬前悠然。
沐卉心中暗笑道:又拿著我的嫁妝出去充門頭,這是窮酸到連把扇子都不放過了?
“慕憐給主母請安,主母身體可還安康?”其聲如黃鶯出谷,婉轉動聽,卻沒什麼暖意。
“這是哪陣風吹錯了地方,怎麼有緣得見妹妹芳容啊,”沐卉扶了扶手腕上一串香珠,“開門見山吧,究竟是為了何事?”
“主母明鑑,慕憐當日隨老爺進府,老爺可是應下每月的用度是三十兩銀子,這才第一回拿月例,領到的月例就成了十五兩,是不是下人搞錯了,煩請主母嚴查懲處!”慕憐無悲無怨地陳述著。
“哦,既然是老爺應下的,你找老爺便可,此事與我可無瓜葛,你寄居於此,真算不得樊府中人,還輪不到我給你發放月例,你說是也不是?哎,莫不是老爺如今連三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了?只能…給個半數?慕憐姑娘這識人如斷案,要小心求證才是!老爺也是,沒那金剛鑽卻成日攬瓷器活!”她緩緩從梳妝檯前拾起一支珠釵,道:“噫!我瞧著,慕憐手中的扇子甚是眼熟,這莫不是老爺從我那陪嫁裡拿出來的?沁兒,你替娘去看一眼!”沐卉涼薄露骨。
慕憐抬眼掃了樊沁一眼,將手中的扇子遞上,依舊淡淡道:“謝主母明言,慕憐多有叨擾,告退!”
那一抹紅竟全不戀戰,利落離去。
樊沁看得略有些戰戰兢兢,樊母臉上亦無神采。
許久,樊母緩上一口來,只道:“沁兒,把白玉工字佩拿走,好生收著,日後用處還多著呢。”言罷,便招了個丫鬟,起身往賬房去了。
竹林裡一大早就好生熱鬧,幾處空曠地有練劍的,有耍刀的,一小隊影衛操練得風生水起;小路間有拂塵,有金傘,你來我往此起彼伏行於半空。在這些刀光劍影后,小屋前臺階上坐著一個小道童,人家正捧著書聚精會神照本宣科呢。葉支支就是被清脆響亮地讀書聲給叫醒的。
“冉行,幹嘛呢?在我門前唸經,幾個意思啊?”葉支支滿臉的惆悵。
“我…我沒念經!這個…不是經書!你先別吵,我師兄一會兒就來了,我還不會背,怎麼辦?怎麼辦?”小道童那神情讓葉支支竟跟著有些心慌。她僵在原地,耳朵裡灌進了一堆的子醜寅卯,天干地支,天蓬、天芮……此時,就見一把金傘橫空飛來,不前不後落在她裙角處,三師兄大叫道:“不帶你這樣的,怎麼比著拳腳兵刃,還能突然用上了法術!”
“杜兄,你那傘中飄出劇毒,小道情急之下才用了法術……”險些吃了暗虧的小道士忙道。
葉支支拿出手絹在空中揚了揚,解了緩緩落下的餘毒,幸好傘中毒粉沒四處飛散,她看了看冉行確定他無恙,起身往竹林裡去。三師兄和四師兄扒拉著個小道士,正逼著人家再亮個看家本事。一群影衛見了葉支支整齊劃一地行個禮,便繼續操練起來。
葉支支湊到三師兄身邊,問:“師兄,你們一大早在我這兒集結,是預備聚眾鬥毆還是開疆拓土?”
“我們強身健體,我們保家衛國。”三師兄瞧都沒瞧她一眼,麻溜地把葉支支推出一臂距離。
“四師兄,你呢?”葉支支奪過四師兄的五爪金龍鉤,“不會是剛路過誰家屋頂,劫了福濟了貧,還來不及換裝就上這兒保家衛國了?”
“我們是為了統一行動能相輔相成配合默契,才提前切磋切磋,懂嗎?你不懂!”四師兄還自問自答上了。
“哦,小道士需要我稍稍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