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第1/3 頁)
新月畔,老嬤嬤急急走來,在珠簾後,悄聲稟告道:“憐姑娘,夫人剛出了門去。”
“在這時候?外頭人還熱鬧著吧,她怎麼就出門了?”慕憐疑了心。
“下聘的幾個管事才走,夫人就退了出去。再說,如今府中大小事務不是都叫小姐說了算,哪個各管事不聽憑調派?”老嬤嬤哧了聲。
“夫人去了何處?你可知?”慕憐坐在紅木雕花繫著紅綢子的小秋千上,晃晃悠悠,怡然自得。
葵兒手捧著束剛採的花,聞言,縮身在花窗底下偷聽。
老嬤嬤急急答:“老奴當時便喊了我家那小子跟了去,說是到了地兒,會飛鴿傳信回話,您便可遣人去細查。憐姑娘儘管放心,絕不會出差錯的。”
話音落,視窗飛入只鴿子,停在了老嬤嬤的手上。
慕憐接過紙條,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念道:“城外三里,貓狸嶺老榆樹下。”
果不其然,窗下身影一晃而去。
她道:“今日,嬤嬤辛苦了,這是賞錢!”
“哎呦,謝憐姑娘賞!”老嬤嬤接了個錢袋子,行著禮,退了出去。
那媚眼一挑,長袖拂落,鞦韆架前,一串葡萄樣式的風鈴被撥弄輕響,影衛應聲而來,餘下她笑聲朗朗。
葵兒這一路連著施展幾次遁形飛身,緊趕慢趕到了貓狸嶺時,也就見著榆樹下小土堆前燒成了灰的紙錢。尋了好一會兒,才在一個茅草亭子裡找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沐卉。
“孩子,是孃親對不起你,我苦命的孩子……”掛滿淚痕的臉,殷紅的唇,酒水澆溼的半邊衣領,“娘今日又幫你報了個仇,我讓他們樊家…各個不得善終,哈…哈哈哈,我讓那賤人的女兒嫁了她最恨的女人的侄子,哦,不,不對,說不定是兒子,哈哈,說不定他們是親兄妹!你想,這世上掌心有夜花藤印記的能有幾人?含煙啊,南宮含煙!你得謝我,把這孽障之女親手送到你面前,是不是?成就了好一段…曠世孽緣啊!”
她灌了自己口酒,又道:“孩子啊,娘真是蠢,懷著你呢,怎麼就不小心點,怎麼就中了笙歌那毒婦的奸計,知道她也懷上了又怎樣,為什麼要去找她,為什麼…為什麼要摔那一跤,生生把你逼了出來,害了不足月的你…嗚…嗚…你定是怪孃親的…怪孃親……”
她的手抖得握不住酒壺,一發狠,砸了個酒盅,起身道:“一個爬床的賤婢,你以為我為何要留下你那賤種的命?我是要你做鬼也難安!你當初是不是以為樊北生能護得了你?哈哈…哈,他?唯利是圖的小人如今還在打著賣女求榮的算盤呢,橫豎是個賣,你看我幫你賣的值是不值?笙歌,當初原是借你這把刀逼走了含煙,卻沒想到自己也是這局中人,要不是我母親棋高一著,放了嬤嬤在身邊照看,今日墳頭長草的…是不是我?”
葵兒聽至此,素來不喜人世糾葛,心中生了些厭煩,手心幻出一株閃著透亮金粉的蒲公英,口中道:“一花入水窅然去,別有洞天非人間。”
亭子裡的沐卉瞬間失了神,若提線木偶一般。
葵兒走近,坐在她身旁,道:“你可知望月池中有密道?”
沐卉點頭。
“那你可知密道有幾道關?”葵兒問。
“有九關。”沐卉答。
葵兒聞言,湊近些問:“你說說,分別要用什麼來開啟這些門?”
“我只知其中二、四、六的解法。”沐卉木訥答道。
“為何?”葵兒忙問。
“當年遇險,我和樊北生為了保住性命,亦為了互相挾制,各自設了開啟這些門的機巧,他怎麼可能告訴我全部的秘密,能占上三關,已是費盡心機。”沐卉答。
此刻,沐卉臉色漸白,言語遲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