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陳英傑瞳孔驟縮,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沒有回答,只色厲內荏地瞪聞宴,「我倒要問問你,你是何人,出現在我岳父岳母身邊,是何居心!」
他急忙轉嫁矛盾。
聞宴義正言辭地挺直了胸膛:「無他,路見不平,拔刀耳。我見有人死得冤枉,便替亡者伸冤,你有意見嗎?」
陳英傑有一口氣憋在胸口:「………」
一旁觀戰的謝稚沉笑出聲。
聞宴目光審視地凝著陳英傑,又問一遍:「說,你背叛陳夫人,可是因為令堂想要孫子?」
眾人目光聚集過來。
陳英傑額頭布滿了冷汗,硬著頭皮:「是,婉玉她不能——」
「不能什麼,不能生子嗎?可是,你隱瞞陳夫人,偷摸著將避子湯冒充是坐胎藥給她喝,要她怎麼懷上孩子呢。」
「什麼?」眾人譁然。
「還有給自己婆娘抓避子湯的,怎麼想的?」
這下,即便是一直維持理智的孫父,也憤怒得說不出來話,嗬嗬了兩聲,顫顫巍巍,舉起柺杖狠狠打向陳英傑,畜生,畜生!
陳英傑痛得咬緊牙關:「……婉玉年紀小,不宜生子。」
不能慌,不能慌。證據早已摧毀,只要他不承認,沒有人會找到證據。
這份無恥,讓人瞠目結舌。
看到這,眾人哪能不明白,這廝到底做了什麼,開始相信孫家父母的指控,世上當真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人。
但這哪裡夠,聞宴要做的,是將陳英傑的狼皮徹底掀開。
最後一個問題:
「虎毒不食子,為何當陳夫人懷上孩子,你卻餵她落子湯,落了自己的孩子呢。」
這話仿若巨石投水,轟地一下炸開,陳英傑汗流如瀑,嘴巴張張合合,想說什麼,卻不知怎麼說。
恐懼已攝住了他的喉嚨,他腦袋嗡嗡嗡一片空白。
這女人怎會知道那些事,還知道得這樣清楚?不可能……
陳英傑猶不死心,被眾人抬到公堂上還試圖辯解,他賭沒人能找到證據,可見到哆哆嗦嗦,如小雞仔般被衙役提溜上來的劉鐵匠和藥房掌櫃那刻,臉色徹底灰敗下去。
……完了,全完了。
他眼珠翻動了一下,無意瞥見了隱藏在公堂角落裡的鳥,登時激動萬分,嗬嗬了兩聲。
救我,救我……
聽到陳英傑被判處死刑,陳母猙獰著老臉,如市井潑婦般撲上來撕扯孫家父母,大聲咒罵孫婉玉,言語粗鄙不堪入耳。轉頭就被衙役摁住,陳英傑有罪,她也逃不了。她協助兒子共同害死了兒媳親孫,按同罪論處,也是死刑。
前一刻還跋扈的陳母,腿一軟癱倒在地,回過神來,慘白著臉向孫家二老磕頭求饒,可女兒外孫兩條性命在前,兩老人豈能饒得了她。
親眼看到陳家母子被收監關押,女兒大仇得報,孫家兩老像是一息間,蒼老了數歲,離開公堂後就去了女兒的墳頭,默默哭訴,把好訊息告知於她。
做完這些,又去尋找穆母。
真相水落石出,孫父孫母愧疚不已,他們知道冤枉了外甥,害得他們母子兩蒙受不白之冤,小樓還因此……是他們對不住他們。
下矮村裡,得知兒子冤情大白,穆母歡喜地笑出聲,連連說好,笑著笑著,老淚縱橫。
「我就知道,我家小樓是冤枉的,他沒有殺人。」
「我兒終於能,清清白白地走了。」
穆母悲痛大哭。
可是,真相來的太遲,她的兒子,再也回不來了。
冤魂穆小樓走到了母親身邊,望著眼前的畫面,通身縈繞的黑霧,飛速消散。
他的執念與怨氣,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