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無法改變(第1/2 頁)

無邊的荒漠上，零星惡魔掙扎著前進，哪怕早已遠離永恆之城範圍，也依舊不敢停歇。

在它們身後，赤色的大地傷痕累累，滾熱的岩漿亦是不再從天空淌落。

一團團黑色的腫瘤不斷蔓延，分裂，沒完沒了地擴散汙染。

如今的異感，已經多到令人髮指，就算黑魔王出手也根本無法清除乾淨。

永恆之城外，幾天前數以億計的惡魔狂歡，如今卻只有無數小型活體異感不斷嘗試跨過深淵，侵蝕城牆。

宮殿內。

黑魔王斜靠神座，表情肅然，三眼盯著灰暗的地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它的下方，兩名地獄祭司手持權杖，不滿的情緒溢於言表。

“黑魔王。異感的誕生速度遠超從前，其影響範圍之廣，還有三隻超大型異感活體正在吞噬地獄，現在必須做些什麼！”

“你說話啊！為了保全地獄與惡魔，身為統領者的你，難道只會考慮梅菲斯特一人嗎？”

“如果當初不是你……”

祭司越說氣焰越盛，同時也愈加悔恨，若是當初撒旦有所作為，地獄又怎會在短時間變成如今這樣？

“如果不是我？”

撒旦冷冷打斷了祭司的怪罪，看向它的眼神微微眯起，“如果不是我，你們在四千年前就會被獵魔會的人類擊碎！”

他龐大的身軀走下高臺，無與倫比的氣勢重重壓在兩名祭司的身上。

“如果不是我。”

“地獄不會誕生，永恆之城不會存在，這些惡魔都只是深淵中的渣滓。”

“若不是你們犯蠢，將太陽神血啟用，讓她利用了血池，祂本該再多沉睡數百年，異感更不會如此快速吞噬地獄。”

“到了如今險境，你們有什麼好說的？”

祭司冷哼：“我們應當討論當下，你的無作為讓惡魔軍團損失慘重，更讓梅菲斯特和人類離開，莫非你想在最後逃走？”

“注意你在跟誰說話！”

撒旦的第三隻眼睛充斥著鮮血，直直地盯住祭司，讓它靈魂震顫。

不由自主跪倒在地。

“非常抱歉，我們的主人。”祭司不得不咬著牙低頭。

撒旦冷冷道：“這個時代已經完了。”

“羅夏爾被祂選中，成為新的虛空嚮導，這是很早以前就決定好的事。你們改變不了，我，也改變不了。”

祭司不甘道：“我們哪點比不上一個人類？惡魔軍團無盡，每一名戰士都能屠殺敵人，而您黑魔王，更是與大天使媲美的存在。”

“沒用的。”撒旦嗤笑，

“強如凌駕世間生命的座上九天使，無拘無束的龍族，或是稱霸一時的血族，亦或者是狼人族等，都無法被器重，超脫。”

“而我們惡魔，也不過是進化之路上的淘汰物種罷了。”

祭司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顯然不能接受。

在血池和地獄這種殺戮的氛圍下，每日都會有無數惡魔死去，並加強復生。

就像養蠱似的，而且這蠱蟲還能無限成長。

哪怕這般，黑魔王也稱它們為淘汰物種？

“如果我們生來就是被淘汰的生物，如果地獄註定將要毀滅，那我們這數千年又是為了什麼而存在？”

另一名祭司更是絕望。

它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地獄，但是地獄的終點卻從未變，且註定無法改變。

這是多麼絕望。

撒旦輕輕嘆了口氣，轉過身。

“撒旦大人。我想問您最後一個問題。”

祭司問道，“那位血姬，也是虛空嚮導吧。您將梅菲斯特託付，是否也是將地獄的火種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