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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近處的一面牆設了一張祭壇,上面堆滿了供品,大部分是水果籃和花籃。肖恩將我帶來的籃子放在它們中間。我帶來的還有一個由阮凱稱之為雞蛋花組成的花環,我也將它放了上去。我還帶來了一張加框的阮凱的照片,這是我十幾年前拍的。但我沒將它拿出來,因為他們已經在祭壇上放了一張大大的阮凱的正式畫像。
我在肖恩的帶領下朝這幅肖像鞠躬‐‐阮凱在平日總能找到令人發笑的事情,可她的這幅以前由攝影室製作出來的黑白相片卻勾畫出了一個有著堅毅面孔、黑頭髮僵硬得像位男侍應生的阮凱。阮凱自己肯定也會對這幅相片大笑不已的。在向她鞠躬時,我默默地提醒那些她所相信的神靈:這是一位真正的好女人,你們應該接受她。
薩姆看起來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他像個機器人似地伸手抓住我的手,鞠了一躬,說:&ldo;感謝您能來這裡和我們一起為凱祈禱,瑪吉。&rdo;
&ldo;凱一直是我的好朋友。&rdo;
肖恩又鞠了一躬。
我對薩姆說:&ldo;我希望您能收下這張凱的照片。我記得她就是這樣的。&rdo;這張照片是一張非常活潑可愛的阮凱的彩色特寫,開朗的笑容更顯出她那又平又白的牙齒和黑眼睛裡的淘氣勁。
薩姆隔著玻璃撫摩著那張照片,淚光中透出笑容,說:&ldo;我以前從來沒見到過這張照片,拍攝得真好。&rdo;
&ldo;這是我幾年前拍的,就在繆爾紅杉樹林那兒。當時斯科蒂和我剛分手,我很傷心。有一天凱飛到我那裡,告訴我她是一位朋友,而不是公共財產。我們一同到紅杉樹林中散步,在那裡拍下了這張照片。我覺得它真實地記錄下了阮凱的神態。&rdo;
薩姆眼中又泛起了淚光,但他微笑起來:&ldo;生命何其短暫,還是不要對過去唸念不忘為好。你願為我妻子點幾支香嗎?&rdo;他遞給我三支香,幫我在香燭上點燃。
又有客人來了,我只好找藉口離開,以便薩姆能去迎接他們。我注意到我待在他家期間,他一直將阮凱在繆爾紅杉林的那張照片緊緊地貼在胸前。
屋中既熱又不透風。我不能肯定可以在這兒待多久,或是該在多大程度上應酬別人。一位穿制服的女傭託著飲料從人群中穿過。我拿了一杯酒,給自己鼓勁,隨後四處張望,試圖在斯科蒂的同事中找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ldo;瑪吉,親愛的。&rdo;這令我恐懼的聲音出自希拉&iddot;雷伯恩之口,她是斯科蒂的法律合夥人的妻子。&ldo;你收到我的信了嗎?昨天下午我給你打了個電話。昨晚莫爾蒂和我同一位你認識的人一塊吃飯。當他說到你在鎮上時,我就許願,讓我們能聚在一起,你知道這用了多長時間嗎?&rdo;
&ldo;嗨,希拉。&rdo;
我們禮節性地貼了一下臉頰。在一問由整潔的亞洲婦女經管的房間,高個子希拉就像卡通畫中的一匹強健的母馬:闊大、火紅的頭髮,笨重的平底鞋,胸口開得很低的深綠色套裝,墊肩一目瞭然。她這身裝束更適合於出現在一個老年歌舞女郎的聚會上。希拉‐‐五旬節目主持人的女兒,說這是在彌補失去的時光。
她俯下身子沖我耳語:&ldo;我簡直不能相信。你看到她了?可怕嗎?&rdo;
&ldo;感覺並不好,但總比看到一位陌生人要好。&rdo;
&ldo;她正要去看你,很奇怪,是嗎?&rdo;
我糾正道:&ldo;是可怕,而不是奇怪。你是怎麼知道凱的訊息的?&rdo;
&ldo;薩姆打電話給斯科蒂,斯科蒂又打電話給莫爾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