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第1/2 頁)

當我開啟為米丹安排的房間時，他咧嘴笑了，頭一次他的笑裡沒有那種諷刺的意味。在他走進房間時，我感覺他就像經過一段長時間的離別又回到了家一樣那麼興奮。

他的所有東西都被水浸濕了。米丹去淋浴的時候，我把服務員和洗衣服的勤雜工叫來了。一刻鐘後，他裹著賓館提供的寬大的毛長袍回到客廳。桌子上擺著他的午飯，他的衣服正在外面洗燙。

米丹坐下來吃著熱騰騰的龍蝦餅，煮得嫩嫩的牛排‐‐切得非常薄以至於你可以透過它看見人，還有&ldo;愷撒&rdo;色拉和雙份的鮑魚。我留出一段時間給他吃飯，中間不時和他扯幾句閒話。他吃完了食物，斜躺在椅子上，用手撫摩著他那凸起的肚子。

&ldo;謝謝你的樂善好施。&rdo;他說。

&ldo;你的表妹阮凱也會這樣做的。她會為任何一個處在困境中的親戚這麼做。我只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如果你想報答我的話，給阮凱打個電話告訴她你還好。&rdo;

&ldo;我會的。&rdo;他說，但語氣不那麼讓人放心。

&ldo;昨天我們說完話後，我又回到了你住的地方想再和你談談。&rdo;我給自己倒了第二杯咖啡，坐在一張柔軟的沙發裡，&ldo;但是你已經走了。你住的小屋子也消失了。&rdo;

&ldo;這群摧殘藝術的傢伙!&rdo;他薄薄的嘴唇捲起來，充滿了厭惡，&ldo;這群犯法的傢伙!他們認為我們沒有家，所以我們在銀行裡沒有帳戶。他們認為我們把僅有的錢藏在什麼地方了。他們到處搜尋他們能偷到的東西，這樣他們就能小發一筆財。如果你的門不上鎖的話，你就會有無窮無盡的煩惱。&rdo;

&ldo;你去吃午飯的時候，那些傢伙把你的小屋拆散了嗎?&rdo;

他輕蔑地聳聳肩，想忘記這件事：&ldo;幸運的是那時我不在那兒，不然他們會連我一塊給拆散的。&rdo;

&ldo;太可怕了!&rdo;我說，雖然我想他在撒謊。為什麼那些小偷不拿走那兩個帆布包呢‐‐此時它們正安全地躺在房間的角落裡。為什麼他們不把那些他們不需要的東西扔得更遠一些，讓米丹找不到呢?為什麼米丹把剩下的東西收拾得如此之快，我和吉多再回去看它時已空無一物了呢?米丹的故事根本經不起推敲。

&ldo;你打電話給我時，說有些事情要告訴我。&rdo;

&ldo;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我真是感到不好意思。但在思考了一番後，我覺得它什麼價值也沒有。&rdo;

&ldo;不管有沒有用，先告訴我好嗎?&rdo;

&ldo;我在想曾經一度有人跟蹤我。&rdo;

&ldo;誰跟蹤你?&rdo;

&ldo;聯邦調查局，中央情報局還有移民局的人，他們都在尋找相同的東西。&rdo;

&ldo;你被通緝嗎?&rdo;

&ldo;沒那回事。&rdo;

&ldo;那誰又想跟蹤你呢?&rdo;

他搖了搖頭，不再回答。他笑著，似乎把這樣一個想法擺在頭等位置是很輕浮的表現。&ldo;我想我一定弄錯了，聯想的力量讓我產生了許多奇特想法：我在想，當包貢強行闖入阮凱的房子時，阮凱是怎樣的一種情景。這麼多年以後她見到他一定特別驚奇。但她也一定感到特別恐怖，因為她的老朋友和老同事竟然用這麼一種方式來對付她。這一切是多麼的令人費解。不是嗎?&rdo;

&ldo;是的，我知道。&rdo;

&ldo;然後我就想，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