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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談著話，屋頂漏下的水滴在鐵桶裡，發出不變的有節奏的叮噹聲，似乎在為我們的談話作標點。屋子裡冰冷、潮濕，發出一股黴氣。前一陣子有過一段持續很久的旱情，那麼，這黴氣一定是其他地方的漏水而不是這場雨造成的。

我誇獎魯伊斯夫人的英語很棒，她告訴我那是她在貝爾蒙特高中當第二語言學的。每天晚上，做完打掃房子的工作以後，她就去上課。馬上我就發現，如果我用俚語，她就不能明白我的意思。但如果不用，我們的交談還是很順利的。

&ldo;佩德羅是我最小的弟弟。&rdo;她告訴我，&ldo;我們家有十個小孩子。五個大的是我爸和我媽生的，五個小的是我媽死後我爸和他的第二個妻子生的。因為佩德羅是最小的，所以對他有些溺愛。&rdo;

&ldo;警察是怎麼告訴你他死了的?&rdo;

&ldo;哦!&rdo;她抓住她那古板的罩衫的頸部，&ldo;太可怕了。那些女孩說想和佩德羅做朋友。但她們想要的只是他的錢。他會把錢給她們的。可是她們為什麼非要殺死他呢?&rdo;

&ldo;佩德羅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呢?他身上至少有兩百美元。&rdo;

&ldo;他是個園藝工，為一些大公司工作。在工作之餘和週末，他為一些人家割草，那些人大部分是住公寓房的。佩德羅工作很賣勁並且像個瘋子似的攢錢。在墨西哥，他有妻子和孩子。每週他都給她們寄錢。而且，他想攢足夠的錢把她們接到北方來。&rdo;

&ldo;對於一個這樣拼命攢錢的人來說，他花錢真是很大方。他給那些女孩子買啤酒、車票。&rdo;

&ldo;警察告訴我他這樣做的。&rdo;魯伊斯夫人從沙發上站起來，去看桶裡的水滿了沒有。&ldo;佩德羅有點兒孤獨。他自己在那邊的科林斯姆旁邊有一間屋子。每天晚上下班後，他一個人回到那裡，想念著他的妻子和孩子。我不知道他對那些女孩做了些什麼。但是你也知道，男人們不能過分孤獨，不然他們會讓自己陷入困境的。他不應該把他的妻子留在瓜達拉哈拉。我想告訴他，但是他說他知道怎麼照顧自己。&rdo;

&ldo;他喝了酒後就惹了麻煩。&rdo;

&ldo;是的，就是這樣。他喝了一瓶啤酒，然後他又喝了六瓶，也許是十二瓶。他都不能停下來了。第一瓶酒讓他想起他的家，可第二瓶卻讓他把什麼都忘了。&rdo;

&ldo;忘了?你認為這就是他帶那些女孩回家的原因嗎?她們都很小，你知道，還只是孩子。&rdo;

&ldo;這兒是孩子。&rdo;她拍了拍她的腦袋，然後又抓著一隻豐滿的乳房，&ldo;但這兒可不是孩子。警察說那些女孩子都不是吃素的。&rdo;

&ldo;哪個警察告訴你的?&rdo;

&ldo;一個又高又大的傢伙。&rdo;她把一隻胳膊舉到她能舉的最高處，比劃著名，&ldo;又高大又英俊。&rdo;

&ldo;他長得很漂亮。有著墨西哥煎玉米卷一樣的眼睛，像冰糖一般明亮。洛杉磯警署應該為擁有這樣一群穿深藍色制服的體格強壯的警察而自豪。&rdo;我推測她是在說那些穿著制服的年輕人有多幸福。但是，她又拿出錢包，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

&ldo;麥克&iddot;弗林特?&rdo;當我看到名片上的名字時，我驚訝地叫出聲來，把她也嚇呆了，我說：&ldo;你認為他很有魅力?&rdo;

她咧開嘴笑了，還一邊誇著：&ldo;他太好了。&rdo;

我把名片還給她。實際上，麥克長得還湊合。但魅力有時候是會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