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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批女飛行員是1956年從應屆高中畢業生中挑選出來的,她們跨進空軍預備學校的時候有140名,經過1957年整風、&ldo;反右&rdo;,到航校投入飛行訓練時只剩下44人了。按照&ldo;文革&rdo;中對專機飛行員的政審標準,有的飛行員到航校飛行可以,在專機部隊不行;有的飛行員因家庭及社會關係等問題,執行一般飛行任務可以,執行重要專機任務不行。有的空勤人員飛得好好的,不知道哪一天被領導叫去說,根據工作需要,你到別的單位暫時幹一段時間,屬於幫助工作。這種現象出現得多了,人們就知道了&ldo;幫助工作&rdo;的真正含義。被指定&ldo;幫助工作&rdo;的飛行員只要留心自己或妻子的家庭及其主要社會關係,就會發現上級組織部門已經派人進行了審查。
1967年某一天,任職副大隊長的一位第一批女飛行員,被專機師政委叫去說:&ldo;根據上級決定,你從明天起停飛,調到某航校工作。&rdo;原因是她的社會關係有問題,而且是過了十幾年後才知道。
一天中午,一位領航參謀接到姐姐來信,說當地革命委員會已經將她們家的成分由原來的職員改為偽官吏,她把信立刻交給領導。3天之後協理員通知她,由於家庭成分變動,本來要決定停飛處理的,考慮本人表現不錯,保留飛行資格,但不準執行專機任務。
僅在專機部隊的前兩批女飛行員中,&ldo;文革&rdo;中因家庭、社會關係等政治原因使飛行生命夭折的還有很多。到1967年年底,第一批女飛行員中能夠繼續飛行的只有兩個人了,由此可見一斑。用&ldo;文革&rdo;時期階級鬥爭的觀點與標準重新衡量每個人的家庭與社會關係,其中的變化就會直接影響到飛行員本人的飛行事業。
一年冬天,送董必武到廣州的途中,一位年齡尚小、好奇心很強的空勤機械員問董老:&ldo;說劉少奇是叛徒,我們怎麼不知道?&rdo;董老幽默地回答:&ldo;別說你不知道,連我也是受矇蔽啊!&rdo;還是這位戰士,在送賽福鼎回新疆時,好奇心驅使他向首長打聽中央開會的內容。兩次下來,這位空勤機械員被認定違反了政治紀律,不久便宣佈停飛,復員回家了。
在空中,我曾多次參與各省、市革命委員會成立時的專機活動。安排飛機座位的時候,為了防止各派頭頭在空中見面打起來,有意把他們分隔開來。一次,在廣西桂林機場,準備乘飛機到北京的兩派頭頭在飛機下相遇,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就在離飛機很近的地方以拳腳相加,打了起來。吃虧的一方立即派人增援,後來在幾卡車武裝部隊的幹預下,一場就要爆發的武鬥被平息了下來。機組向他們宣傳乘坐飛機的紀律,不準把槍枝彈藥帶上飛機,有些危險品也要由機組統一儲存,到北京後再歸還他們。任務中,有些造反派頭頭雖然沒有真正打起來,但各派勢力之間就在飛機下面那種劍拔弩張的氣勢,也讓機組為飛機的安全擔心。我們的飛行員中,就有被武鬥的流彈擊穿大腿的。有一次到西藏拉造反派頭目到北京商討成立革命委員會的飛行任務時,機長讓我負責客艙的安全問題,於是,我當眾宣佈所有乘機人員不準攜帶拉薩當地生產的火柴,因為拉薩屬於高原地區,在缺氧條件下生產的火柴,遇到氧氣密度比較大的飛機客艙時,容易發生自燃。飛行以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
毛主席《炮打司令部,我的一張大字報》使自己也相信在激烈的階級鬥爭中,確實存在著兩個司令部。今日打倒&ldo;彭、羅、陸、楊&rdo;,明日又打倒&ldo;劉、鄧、陶&rdo;,後天又打倒&ldo;楊、餘、傅&rdo;。憑自己的閱歷和政治覺悟水平,無法真正弄清其中問題的實質究竟是什麼。對以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