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欺負老實人(第1/2 頁)

鳳丫頭是餓醒的。不然的話就算是這麼顛簸的，這麼晃盪的寒冷徹骨的敞篷馬車之中，恐怕也無法讓她醒過來。

她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馬車廂的欄杆上。這車廂裡面除了她，還坐著好幾個人。然後他們用一種含著淚的通紅的眼神，沮喪又絕望的相互望著。除了對面那個小老頭。

那個小老頭看她醒了。向她苦笑了一下問道：“喂，你是犯了什麼事的？”

鳳丫頭抿了抿嘴唇。只是用絕望空洞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緊接著，她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了前面的車伕。這車伕穿著一身官差專用的黑袍。頭戴著暖和的直筒氈帽。看那個身形，鳳丫頭幾乎就已經猜出來了。這個車伕應該就是在那個偏僻小道上擺攤兒賣炊餅和南瓜粥的那個八字鬍。

接著她前後左右的看了一圈。鳳丫頭突然看見一個熟悉身影，像一條狗似的，但顯得更傻兮兮的，蠢萌蠢萌的某種東西，一路小跑著在遠遠的跟著這輛馬車。那是一直跟著她的彭晨。

鳳丫頭心中一暖，眼淚不知不覺就已經流出了眼眶。這世界上有一口豬居然比她的丈夫對她都好。

這時候，對面一個蓬頭垢面的人用蒼老的聲音問這個小老頭子：“你剛才老是問我們犯了什麼事。你自己犯了什麼事啊？”

“我沒犯什麼事。我就是給我們東家做工的時候偷了他兩塊銀子。我們東家就報官了。我估計把我送到衙門裡面打一頓板子就會放了吧。”

那蓬頭垢面的人冷笑起來：“怪不得你這小子這麼輕鬆呢。原來你以為打一頓板子就能把你給放了。做夢想美人屁吃呢！我們這些人都是要送到郡裡面的，你以為就打一頓板子這麼簡單？如果就是打一頓板子，你們東家把你打一頓就可以放了你了！還用得著把你送到郡裡面！”

這小老頭一聽，嚇得一哆嗦。但是隨即眼珠一轉，笑著對那個蓬頭垢面的人說：“唉，我說你個老不死的，你少在這嚇唬人，我只不過偷了東家兩塊銀子。我們東家每年收那麼大的銀子，得收好幾百塊！”

“我就嚇唬你了，你明知道我嚇唬你，你還哆嗦什麼？”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像要吵起來的樣子。旁邊一個看上去樣貌挺斯文的，瘦弱老頭趕緊說：“唉，我也覺得啊，如果你就是隻偷了兩塊銀子，恐怕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們可就慘了。我聽說現在衙門裡的那位官老爺會把搶別人東西的人，都關在站籠裡面。憑你多硬的命，站個幾天都得完。”

那個小老頭說：“那你搶人家東西幹嘛呀？你想要人家東西就不能偷啊？就算被抓到了。官老爺一般也不會要你的命吧？再說了，你看看你。多大年紀了，你還敢去搶別人東西？你搶別人還是別人搶你啊？”

那個瘦弱的斯文老頭苦笑著，滿腹辛酸的說道：“你也看出來了。我這把年紀了，我搶什麼別人的東西啊，是別人搶我的東西，反而對我栽贓陷害，說我搶他的東西！”

那個小老頭疑惑的說：“那些官差就不分青紅皂白把你抓了？”

瘦弱的斯文老頭子聽到這個話簡直又好氣又好笑。他還沒有說話呢，那個蓬頭垢面的老頭就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蠢的？跟官差有什麼理講的？誰混的體面，他們就會覺得誰有理。他們就聽誰的！”

對面那個小老頭被人搶白一通有點不服氣。仔細看了看這個瘦弱的斯文老頭子，說道：“看你這樣也不像個有錢人啊，誰要搶你幹嘛，你有什麼可搶的？”

斯文老頭嘆息，一聲說道：“切，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跟我家老太婆兩個在家裡面餓的好幾天都沒飯吃了，才把家裡面祖傳的那件古董送到當鋪裡面當了幾個錢，準備去買點吃的。誰知道有人守在當鋪外面，就把我們給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