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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混亂陳雜中抓到一絲線頭,我試探著問:&ldo;哥哥可跟父親說過這事?&rdo;
意清道:&ldo;自是說過,好生奇怪得是,父親也讓我不要插手。&rdo;他微低了頭,有些許疑惑:&ldo;父親自是睿智有雅望得,又一心為我,我也只好聽了他得。只是此事總是有些奇怪得,我也拿捏不準,跟妹妹說說罷了。&rdo;
看來好些事情父親並不願意讓意清知道,豈止是他,若非我當日誤打誤撞又咄咄逼人,父親怕是要將我也蒙在鼓裡。只是這本《晉雲醫書》好生奇怪,五年前不是被齊晏獻給姜彌了嗎?怎麼這個時候又冒了出來。這曠世醫書怎得像書局裡翻版拓印的話本般泛濫不值錢。
還有他剛剛說李寺卿結案是稟了蕭衍得,那這麼說蕭衍也知道這件事,他連日來的愁雲繚繞是因為這個麼?這個案子本是在京兆府的手裡,大理寺強行提調又倉促結案,看上去好似在隱藏什麼。這般通天的大手筆,莫非又是出自姜彌之手。
意清說得所謂《晉雲醫書》被盜是在三個月前,芳藹給我投毒也大約是那個時候,這兩件事之間莫不是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聯絡。
第14章 聖壽
將意清送走後,我從箱櫃裡翻出繡到一半的刺繡,拿竹繃子框起來自個兒坐到床榻上,將嬿好支派出去,便捏著針黹發起了呆。
這事其實應該找莫九鳶來問問得,畢竟當年齊晏向姜彌獻《晉雲醫書》一事他是最直接的知情人。可自那日從吳越侯府回來他就總躲著我,聽嬿好說連她在內苑偶爾碰上莫九鳶,對方都忙不迭地躲開。我想,他也未必知道得多深,翻來覆去不外乎那麼幾件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何必再去勉強他剖舊日傷疤。
事關《晉雲醫書》便是事關懷淑,我萬千次在心裡提醒自己勿要衝動做傻事,可又止不住心緒,做不到等閒視之。其實我知道,懷淑已經去世五年了,五年間多少紛繁舊事皆隨著塵光翻轉而煙消雲散,天地間若是有六道輪迴,他恐怕早就再世為人,我揪著過去執拗地不肯放手全然是沒有多少意義。
可能一直以來真正被我放在心底,深深介懷的是蕭衍,他究竟知不知道姜彌加諸在懷淑身上的所作所為,他有沒有縱容甚至……參與。
我想要探查真相,可真相就好像盤古開天闢地時落在崑崙山下的一粒種子,而後山巒巍巍叢生沉重地壓在上面,嵯峨聳立,很難再看清當初的那顆種子是什麼模樣。又或者無數次想去問蕭衍,可一想到他寒涔淡漠的面容,端方的五官都似籠罩著一層冰霜,我害怕從他的薄唇裡吐出涼薄的話語,將最後那一點點帶點溫度的期冀都打破了。
這座宮廷裡,處處充斥著陰謀,步步都有險惡陷阱,每個人各有各的嘴臉心計,我不知該去相信誰。可我總覺得,在幽深詭譎的宮闈裡,哪怕別人都有可能青面獠牙兇惡慘絕,可蕭衍他起碼是會保護我得。從我五歲起我們就在一處玩,就算沒有夫妻的情分,也該有親情在罷。
每每想及此,我都會覺得心虛。赤簷飛瓊綿延不絕的太極宮裡,有得是尊貴鼎盛的東西,可唯獨親情,是那麼輕賤可笑。
恍了會神,天光已漸暗了下來。點根蠟燭,鮮紅的光影晃晃悠悠地落到素白的繡緞上,將上面綿密均勻的彩色絲線針腳映得瑰麗絢爛。
-------------自頭一日在蕭衍的授意下我去昭陽殿請安後,連續幾日晨昏定省,不是幫著皇后查閱禮單,就是為她斟酌衣飾,從一開始的高深沉默到後來她也願意主動地和我說上幾句話。不外乎是&l;紅綾緞配赤金釵好,還是配嵌玉夜明珠……&r;在這些瑣碎磋磨中聖壽節悄然而至。
當今陛下蕭滎二十歲登基,時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