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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皇室裡的孩子,除非甘願一世寂寂無為,庸碌終老,也許還能有個善終。不然從一開始就要和自己的兄弟去爭個高低,且這條路是沒有回頭路得。我若生出個男孩來,那就是太子的嫡長子,註定是無法避開權欲爭奪的名利場。可是我這個母親卻無法給予他可靠的庇護,沒有了母族的強力支撐,他勢必成為眾矢之的。當年,根基深厚、深孚眾望的簫懷淑尚且落了那麼個結局,這個孩子在這個時候生下來能有什麼好下場?姜彌會容得下他嗎?
這在我看來是一道死結,註定無解,所以我並不想因為這樣的事和蕭衍爭吵,所以抬起頭同他說:&ldo;衍,並不是我不願意生,只是……當年懷淑的經歷,我在一旁看著著實有些害怕。咱們已趟進了這趟渾水裡無法自拔,何苦再將無辜的孩子拖進來。&rdo;
聽我將心裡話說了出來,他的臉色果然緩和了幾分,攜起我的手柔聲道:&ldo;可我們是夫妻,我一定會保護你們得。&rdo;
皇帝舅舅與尹舅母也是夫妻。舅母當日該是何等絕望不等皇帝從驪山行宮回來便懸樑自盡,而皇帝又是何等殘忍,再舅母懸樑之後還要一道聖旨殺光了她的族人。
我傾身將他的手扣在手心裡,絲絲溫熱順著掌紋間的脈絡滲進來,緩緩道:&ldo;不如,我們看天意吧,不必用藥,若是這個孩子願意來找我們,那就遵從天意。&rdo;
他凝望著我沉默良久,終於點頭。
當夜在床榻之間他像是要跟誰賭氣似的,手下狠戾半點分寸也沒有,我氣惱地想將他推開,他卻愈加兇狠地上來撕咬我,最後耗盡了力氣便由著他折騰。他將被衾翻過來將我們卷在一起,胳膊扣在我胸前,兩個人便這麼相疊著沉沉睡去。
想到這件旖旎往事,在面對崔良娣時不由得有些羞赧,便輕咳了一聲端起茶來品想要掩飾自己有些溫熱的臉頰。所幸,崔良娣並沒有看出什麼來,只貌似無意地說到:&ldo;娘娘可知,東宮裡來了一位新妹妹,殿下待她甚是親厚,準她出入自己書房不說,召見時常屏退左右讓禁軍在門外嚴密看守,任他是誰也不能靠近半分呢。&rdo;
我將茶甌放在桌上,拿起絲帕擦拭這唇邊的茶漬,緩聲道:&ldo;良娣果然耳聰目明,知道得這樣詳細呢。&rdo;
她一顫,忙起身跪伏在我面前,&ldo;娘娘明鑑,嬪妾只是……只是……&rdo;
只是當了別人的出頭鳥。我思慮著,這崔良娣雖有個孩子傍身,但孃家位卑,父親據說只是個校尉,並幫不得她什麼。想在東宮裡培植自己的耳目,財與權一樣都少不得,憑她?我搖了搖頭,怕是這宮苑深處另有能人,且心思端得深沉,攛掇了崔良娣、抑或是乾脆故意在她面前透點風,她就迫不及待地到我跟前了。這樣憨實溫厚的人,我卻也不忍心去跟她計較些什麼,只得半含警告地勸她:&ldo;旁的也就罷了,你是有孩子的人,該為孩子打算著。寶徽是殿下的長女,只要你這個做母親的別犯什麼出格的事,總沒有人敢虧待了她。&rdo;
我彎身將她扶起來,握著那雙細嫩如玉的柔荑,深切地說:&ldo;你與別人不同,可別錯了主意當了人家的墊腳石。&rdo;
她抬頭看我,眼中攪動著深幽的光,好似陷入沉思,驀地,低聲道:&ldo;嬪妾謝娘娘。&rdo;
第11章 傷逝
送走了崔良娣,我卻是對她口中那位新妹妹生了些好奇。簫衍是從來不會讓女眷進他的書房,更何況還摒退左右讓禁軍看守?我愈捉摸愈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決心等簫衍來時問問他。但……我用指甲在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