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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靜齋?&rdo;

蕭衍本捏起一塊茯苓糕，聞言又放了回去，將手撫在酒鼎凸起的紋路上，輕頷首道：&ldo;左監門衛去查封時人已逃走了大半，只剩下些無關緊要的小嘍囉。&rdo;

我側頭：&ldo;可是洩露了風聲?&rdo;

蕭衍沉默了片刻，謹慎斟酌著說：&ldo;或許是與朝臣有所勾連。&rdo;

我一怔，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當年的尹氏鼎盛時那般風光，就算大廈傾覆會沒幾個釘子剩下來嗎?一直傳言海陵東閣是當年尹太尉麾下赤烏軍的殘部所創，因此做盡了與朝廷為難的事。若真是如此，勾連朝臣或許顯得頗為順理成章了。

難怪康王方才陰陽怪氣得，原來是在諷刺蕭衍籌謀不當，在眼皮底下放走了心腹大患。

鼓樂行至尾曲，婉轉悠揚的音律迴旋而下，在溫脈低徊中漸漸止息。舞姬甩袖收步，齊整地朝著堂上扶搖跪拜，步履輕翩地婀娜退下。

弦止樂停，大殿之上靜謐如初，唯有康王那廝撫著心口靠在案桌上低聲抽泣。

我覺得自己額上一道穴本能地跳了跳，心說這又是要演哪出戲。蕭衍涼水一般無波無瀾的視線幽然落到康王身上，趕在皇帝開口之前，淡漠地問：&ldo;皇兄這是怎麼了?&rdo;

第15章 帝心

康王兀自沉痛低緬地抹眼淚，好像陷入了傷慨深邃的追憶裡無法自拔，愈發涕泗橫流，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嘉佑皇帝不明所以，半分詫異半分憐愛地朝康王看去，問：&ldo;曄兒，你這是……&rdo;

康王被這一聲喚更激盛了淚意，哭得越發動情。我看見皇后細長的鳳眸滿是不屑地掃過正哭得肝腸寸斷的康王，將頭扭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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