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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旭忙道：&ldo;對不起，吵醒你了？&rdo;

宋聿搖了搖頭，想起何旭看不見之後又說：&ldo;沒有，我沒睡著。湯悅她家……還好麼？&rdo;

何旭想了想說：&ldo;很多人都去了，挺熱鬧的。&rdo;

宋聿&ldo;嗯&rdo;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他喊：&ldo;何旭。&rdo;

&ldo;怎麼了？&rdo;

宋聿卻沒了下文，何旭耐耐心心等了片刻，實在是抵不住身心俱疲，等著等著就眼皮耷拉下來，意識也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他忽的聽宋聿說：&ldo;何旭……我喜歡你。&rdo;

第40章 四十、我願意

何旭愣了愣，就聽得宋聿深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問：&ldo;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rdo;

何旭沒吭聲。

宋聿的勇氣就像膨脹到極限的氣球，被尖銳的沉默一刺，當即洩了個乾乾淨淨。

他說出口的下一秒就後悔了。

他連自己怎麼問出口的那句話都不知道，只是今天晚上躺在床上，死活睡不著，翻來覆去間，思緒就忍不住飄到了基地，想起自己被穿透胸口的那一瞬，就好像有人狠狠地撞了下他的胸口，把盤踞在其中、經年累月的淤血給一把撞開。

‐‐你要是再不說，這輩子到死，都沒有機會了。

一旦存了這樣的心思，他就忍不住隔著簾子描摹起何旭的輪廓，每瞥一眼，就計數似的在舌尖上說一句：我喜歡你。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你。

那話說多了，平白給他添了些勇氣，最終鬼迷心竅，叫它頂開喉嚨，湧了出來。

他望著一動不動的何旭，心下難過至極，偏還要裝作雲淡風輕地模樣：&ldo;沒事的，你不答應也沒關係，我……&rdo;

何旭突然一把拉開簾子，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宋聿，在那針尖似的目光下，宋聿沒了聲響，連大氣都不敢喘。

何旭良久地注視著他，久到宋聿雙腿發麻、腦子發昏，就聽見何旭陡然笑了一聲，說：&ldo;我願意。&rdo;

那三個字雖輕，卻擲地有聲。

宋聿隨著慣性，&ldo;我&rdo;了一聲，緊接著是不敢置信的狂喜，何旭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忽然湊過臉來，微微啟唇。

就那麼浮光掠影地一瞥，宋聿瞧見了何旭眼尾的一抹亮光。

他詫異又心疼，忍不住伸手想去撫何旭的眼角，被何旭嫌棄地瞪了一眼：&ldo;專心點。&rdo;

宋聿忙傻乎乎的張著嘴，過了好一會兒才急不可耐的回吻。

陰潮濕冷的秋天，宋聿卻像喝了一杯滾燙的糖水，一路從舌尖燙到心臟，後背生生逼出一身熱汗。

他顯然沒什麼經驗，全憑本能，口腔裡滿是何旭薄荷牙膏的味道，薄荷很涼，口腔卻很熱，宋聿覺得自己墜入了一個忽冷忽熱的漩渦，那感覺刺激得他忍不住更進一步，迷糊間聽到何旭輕&ldo;嘶&rdo;了一聲。

這一聲抽氣喚回了宋聿的理智，他退開兩步，見何旭擰著眉毛在舔嘴唇，他仔細的瞧了會兒，發現被咬破了皮。

宋聿面色一僵，乾巴巴地道歉：&ldo;對不起……&rdo;

何旭一抬眼，見他臉上正寫著欣喜、懊惱和難以震驚，因情緒太多，面容怎麼看怎麼有些扭曲，似乎是被這副表情逗笑了，何旭向前兩步，重新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