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第1/2 頁)

孩子發出撕心裂肺的哭聲，她想必是跌倒了，我聽到羅比和傑納斯太太驚叫起來，電話聽筒也掉了下去。

麥克和我看著螢幕，節奏越來越快，訊號在急速地震顫著。羅比在另一頭抓起了聽筒。

&ldo;你會殺了她的，麥克，&rdo;他嚷道，&ldo;看在上帝的分上……&rdo;

&ldo;她在幹什麼?&rdo;麥克問。

&ldo;跟昨天一樣，&rdo;羅比大聲說，&ldo;一直在忽前忽後搖晃著。她快憋死了。等一等……&rdo;

這次他又不得不離開聽筒。麥克又切換到呼叫訊號。螢幕上的脈動穩定住了。接著，一個長長的間歇過後，話筒裡又傳來羅比的聲音。

&ldo;她想說話。&rdo;他說。

稍稍停頓了一下，那孩子的聲音出現了，呆板遲鈍，模糊不清：&ldo;讓他們走吧。&rdo;

&ldo;現在你沒事了吧，尼基?&rdo;麥克問道。

&ldo;讓他們走吧。&rdo;她重複著。

麥克審慎地結束通話了電話。我們一起看著訊號恢復正常速度。

&ldo;怎麼樣?&rdo;我說，&ldo;這證明瞭什麼問題?&rdo;

他看上去一下子衰老了許多，顯得極其疲憊，但他眼睛裡露出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神色;那是一種好奇，一種疑慮重重的困惑。就好像他所擁有的一切，他的感知、身體和大腦，都在抗議和否認他的內在思想。

&ldo;這可能意味著你的猜測是對的，&rdo;他說，&ldo;這可能意味著智力會在身體的死亡後存活下來。這可能意味著我們有了重大突破。&rdo;

這一想法包含著令人驚訝莫名的深刻含義，一時間讓我們兩個誰都說不出話來。麥克首先回過神來，走過去站在卡戎三號旁邊，專注的目光固定在那畫面上邊。

&ldo;那孩子說話的時候，你發現它發生了改變，&rdo;他說，&ldo;但尼基自己無法造成這種變化。能量來自肯恩的第六種力量，也來自那個死去的孿生姐妹。這種力量可以透過尼基傳輸出來，只能是她，其他人都不行。你難道沒發現……&rdo;他突然停下，轉身面對著我，又一次興奮起來，&ldo;尼基是唯一的連線。我們應該把她弄到這兒來給卡戎程式設計，給她再提一些新問題。如果我們真能把智力和能量雙雙掌控在手……&rdo;

&ldo;麥克，&rdo;我打斷了他，&ldo;你是不是想弄死那個孩子，或者更糟，把她送進精神病院?&rdo;

無奈之下，他又轉過頭去看那塊螢幕。&ldo;我非知道不可，斯蒂夫，&rdo;他說，&ldo;我必須弄清真相。如果智力能夠生存下來，如果第六種力量能戰勝物質，那麼就不只是拯救一個被毆打致死的人的問題，而是關乎有史以來的全人類。以某種形式的永存不朽成為必然，地球生命的全部意義也隨之改變。&rdo;

是的，我想，這是萬劫不復的改變。科學和宗教融合在一起，相互合作，一開始其樂融融，隨後免不了會幡然醒悟，科學家跟與之同道的牧師終會發現，一旦永存不朽有所保障，地球上的人類生命就更容易虛擲荒廢。老弱病殘被匆匆了斷，世界本身也因此毀於一旦，既然得到承諾可在別處修成正果，現世生命還有什麼意義呢?

&ldo;麥克，&rdo;我說，&ldo;你聽到那孩子說的話了。她說：&l;讓他們走吧。&r;&rdo;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這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