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神山雜事一則(第1/2 頁)
掠鴻真君在穿戴衣服的這段時間裡,很是對自己以往的神生做了一次總結。
總結就是,他從出生起,就沒有像今天這般丟臉過。
他在赤炎大地裡枕著岩漿睡過覺;在極地之川裡颳著寒風溜過冰;
在人族之地紅塵堆裡打過滾,在上古神獸的洞穴裡烤過肉。。。
如今,他在兩個臭小子面前,沒穿好褲子。。。。
掠鴻真君心如死灰,抽抽搭搭,哀哀慼戚,悲傷不能自已。
坐在那裡活像一個頂級吃貨被搶走了最後一塊糕餅。
津離信敲敲殿門,輕聲道,“真君,剛出爐的紅豆酥,桃花餅,驢打滾,梅花糕。。。”
‘啪’的一聲,殿門被開啟。
津離信只覺手中一輕,一愣神的功夫,殿門又被嚴嚴實實地闔上了。
手中空空如也,津離通道,“。。。真君慢點吃,別噎著了。”
他話音剛落,殿內就傳出‘嗝~’的一聲,隨後,便是一片寂靜。
津離信:“。。。。。。”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他‘唰’地一溜煙兒就跑了,那速度,快到只剩殘影。
但這些事,津離月都沒有看到,因為真君開啟殿門的一剎那,她的眼前便黑了下來。
虛空之中便只有無垠處的瑩瑩微光,映著鍾渡遠不太自然的臉色。
津離月疑惑道,“怎麼了?”
鍾渡遠輕咳一聲,“沒什麼,無垠處壞了。”
津離月看看那緩慢滴下的沙漏,總覺得自己好像看出點委屈的意味。
她拍了拍臉心道,上古神物嘛,她爺爺在此物面前都算是個小年輕,壞了也正常。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津離月並不知道那天陽光正好的漆山山頂的真君殿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後來不免疑惑為什麼一直不肯鬆口的掠鴻真君接受了鍾風華的拜師。
後來她看到真君殿內的大堆零食才瞭然,心想著這位掠鴻真君與她那位發小——李不言,應該很有共同語言。
一旁的鐘渡遠則成為除當事人外的唯一知情者。
他知道,真君收下他父親當然有機緣的作用,但很大可能就是想要堵鍾風華的口。
至於那堆零食,則是津離信這個做徒兒的,為了彌補師尊那幼小的?可憐的?悲傷的?咳咳,反正被風一吹就只剩渣渣的心靈而獻上的孝敬。
山中歲月容易過,寒盡不知今何年。
紅槐樹下的身影由一個變成了兩個,再後來變成了三個。
彈指不過爾爾,八千年時光只剩一剎那。
在這段時間裡,紅槐樹依舊擎著一樹紅花,像是時光的流逝在它身上也不過是時光。
這麼長時間來,除了津離信師兄弟二人時不時照料一二外,掠鴻真君像是沒有看到這株花樹一般,眼尾都不帶掃一下的。
只有虛空之中的津離月與鍾渡遠二人,在無垠處快如流沙般的時間間隙裡看到過,在許多個夜晚,在那些夜深人靜的時刻——
掠鴻真君站在山頂的真君殿前,看著那一樹映在茅屋燈火裡的,紅得如同火焰一般的槐花,一邊飲酒,一邊淚流。
最後大醉一場,席地而臥,埋在臂彎裡是幾不可聞的嗚咽。
津離月道,“我竟不知道,掠鴻真君還是一位性情中人。”
看花都能看哭,他要是見到那時幻境之中被打扮得堪稱‘花紅柳綠’的,為了一個滾床童子競爭上崗的蔡雲歸、李不言二人,估計眼淚能漫了整座漆山。
想當初,她為了透過西嶺齋夫子的考核,對於上古叫得上名號的神仙上神研究得那叫一個透徹。
這位掠鴻真君自然也被囊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