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應沉溺的情緒(第1/2 頁)
在鍾渡遠來西嶺齋前,津離月等人的混日子方法可謂是爐火純青。
其中就包括了將抄寫的作業與自己的作業儘量放開點。
如今,藍田將三份作業放在一起交給鍾渡遠,還不如直接將戒尺藤條放他手心裡——
省得他‘老人家’還得受累去拿一趟。
“呵呵,那啥,既然夫子抱恙,課也講不成了,咱們還是散了吧?啊?”
李不言一邊乾笑,一邊拿著自己的書本慢慢往外挪動。
“等一下。”鍾渡遠的聲音平靜無波,眼中甚至帶有一絲笑意。
“昨日折竹居里我說過了,今日加一次課外指導,李不言——”
李小胖墩的背脊一涼,緩緩扭頭,正好對上鍾渡遠的黑眸,他微微一笑,“你忘了嗎?”
要是說忘了豈非是間接承認他昨日沒好好聽課?
李不言忙賠笑說,“哪裡,哪裡,我怎可能忘了鍾兄的話?我,我是——”
他忙對津離月和蔡雲歸使眼色。
快救我!我不想‘死’!
津離月與蔡雲歸面露苦澀:鍾渡遠作業在手,咱們早晚都要‘死’!
終於,津離月開口了,“既然要繼續課外指導,咱們就趕緊去折竹居吧。”
西嶺齋好歹離折竹居有點距離,這一路上她們開動腦筋,萬一想出個什麼好主意能躲避處罰豈不是萬事大吉?
就算想不出來,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聞言,鍾渡遠攏了攏桌上一半作業,道,“不必了,我出來時吩咐宮人灑掃宮宇,況且——”
他話語一轉,“我想三位已做好上課的準備,如此心境之下上課必是事半功倍。”
話已至此,三人只能收回粘在作業上的目光,點頭稱是。
西嶺齋內,其餘學子皆各回各家,三個刺頭被困在西嶺齋中。
第一次覺得家的距離是那麼遙遠。
說是授課解惑,鍾渡遠並沒有坐在往日夫子所坐的首席,而是首席旁邊的普通席位。
而那疊作業就摞在他執書的手邊。
那是比家還遙遠的距離。
因記掛著作業的事情,鍾渡遠講了些什麼三人完全沒有聽進去。
只能勉強做了個聽書的樣子,覺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都是折磨。
鍾渡遠放下書,從作業中抽出一份出來,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彷彿飢餓多時的貓咪見到了可口美味的肉條。
可惜,那‘肉條’在鍾渡遠手裡,那就是宣佈他們‘死期’的刑書。
他們的小把戲瞞得過夫子,但肯定是瞞不過鍾渡遠的。
這段日子以來,因為授課的原因,他們算是見識到了胥引之境鍾家少主的博文廣識。
撇開授課的物件是他們不算,鍾渡遠的學問他們是真真佩服的。
隨便捻出一條句子,鍾渡遠就能引經據典地說出它的釋義、出處、典故、延伸等等。
除開學問,因為之前的‘武力鎮壓’,他們亦知鍾渡遠的法力高深。
時不時有什麼修習術法上的困惑不解之處,鍾渡遠也是毫不藏私,傾囊相授。
他是一個好先生。但是——
天下大多學生都怕先生。
鍾渡遠手下不停,將三份作業整整齊齊地擺在桌子上,起身慢慢踱步到窗前。
那有一棵正值花期的玉蘭樹,枝繁葉茂,吐花玉色。
津離月心道,聽說自父君登臨王位時就植在那裡了。
鍾渡遠望著窗外的玉蘭說,“王姬殿下是津離王君的女兒,王君有四子三女,封號各異。唯有你是王姬殿下,不必用封號區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