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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誇讚的形容詞用在厲九幽身上似乎都理所當然,他如同一個誤入高階宴會廳的小丑,被所有人拉回來說:你要像你小叔學習,他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能獨立簽下多少多少萬的單子。
厲謹言瘋了,陰暗分子積聚,不合時宜的想法瞬間佔據了心房,要是世界上再也沒有這個人就好了。
他的目光跟隨著厲九幽看到了獨屬於厲家家主才能佩戴的玉扳指,就是那一刻,厲謹言想他必須得到它,得到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在一處略偏僻的犄角旮旯,厲謹言端著酒杯攔下來了剛剛受過萬人敬仰的厲九幽。
「小叔,我敬你一杯,恭喜,以後我還得向你多多學習。」
厲九幽面色蒼白,手捂著隱隱作痛的胃,耳鳴聲讓他幾乎聽不清厲謹言的話。儘管如此,他還是客氣禮貌的拒絕了。
「不了謹言,加油。」
被疼痛折磨的厲九幽自然沒有發現厲謹言毒蛇一般的眼神,更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更不知道,拒絕喝這杯酒對一向驕傲的厲謹言來說是個侮辱。
厲謹言早就料到厲九幽不會接他的酒,他把無色無味致幻的藥物抹在自己衣服上,只要和厲九幽有略微親密的接觸就能保證被他吸到。
狹小的過道,地上早就灑好的洗手液,厲九幽果然按照他預料的那樣摔倒,他驚慌失措去把厲九幽扶起來靠在自己肩上,就那樣藥物盡數被厲九幽吸收。
「你沒事吧小叔,太累了就休息一會兒。」
「謝謝,沒事。」
厲九幽強撐著不適的身體堅持到了宴會結束,臨上車前,厲謹言破天荒地問他:「小叔,你會把我當成是你的威脅嗎?」
「不會,永遠不會。」
呵呵,他是連跟厲九幽一比的資格都沒有嘛。
「小叔,慢走。」
厲謹言不知道,從一開始厲九幽就沒想過要厲氏的企業,更沒想過要一輩子做厲家的家主。他有自己的小公司,雖然規模還不大。
他一路開車出去,暢通無阻,從高架下來匯入車流才發覺剎車不對勁兒。不僅胃裡針扎似的疼,就連眼睛都有些看不清,一陣一陣短暫失明。好幾次他都恍恍惚惚出現了幻覺,四周都是密集的車流,厲九幽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為了躲避突然衝出來的車輛,厲九幽猛地左轉把車子懟在了馬路護欄外的杆子上。
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醫院,兩條腿沒有知覺,頭上裹滿了紗布,眼睛似乎蒙著東西,什麼都看不見。
耳畔是厲鴻賓氣急敗壞的怒吼,還夾雜著大哥順氣的聲音。
他拖著喑啞的嗓子艱難開口:「我,怎麼了?」
「怎麼了,怎麼了,厲九幽你把厲家的臉面都丟盡了。你居然做出那種事,你讓我的老臉往哪裡擱,讓那些合作夥伴怎麼看我,不知廉恥的東西,怎麼沒一下子撞死。」
厲鴻賓越罵越來勁兒,噼裡啪啦把病房裡的藥通通砸在了地上。
「你媽媽也不知道怎麼教你的,難道不知道你代表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是厲家嗎?」
厲九幽聽到厲鴻賓提到他媽媽,火氣瞬間上湧,咬牙切齒道:「這個世界上,唯一沒有資格說我媽媽的人就是你。你、不、配。」
砰。
厲鴻賓手邊的玻璃瓶在厲九幽身下的床邊炸開,飛濺的碎片似乎是劃到了手背,厲九幽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的流動。他一動不動地躺著,自嘲地笑了。
從他醒來沒有一句安慰的話,劈頭蓋臉就是指責,莫須有的指責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是不知廉恥,哪一件事又丟了厲家的臉面。
「你他媽的再說一句,我是你爹,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