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2 頁)
酒吧裡的人都笑起來。酒保沒動那五十元錢,把它退回給我:&ldo;我們這兒還沒營業呢,不收你錢。那孩子根本就不是衝著歌手來的,他玩彈子機也挺厲害,但是他也不是衝著那個來的。那就是衝著那一男一女來的,他們兩個常來我們這兒約會,他一直埋伏著。終於那天也不知道怎麼急眼了,開瓢了。就是這麼回事兒… …你也認識他倆吧?&rdo;酒保緊緊看著我。
&ldo;這跟你沒關。&rdo;我轉頭就走。
&ldo;哎。&rdo;酒保叫住我,&ldo;把你錢拿走。&rdo;
&ldo;給你當小費了。&rdo;
&ldo;拿走吧,小妹妹。這酒吧都是我的,我不缺你這個小費。&rdo;酒保還是笑嘻嘻的。
此後我又遇見了那個酒保,但那是幾年以後了。
眼下我在肯德基裡面對著徐鼕鼕。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也知道了他的心思在哪裡。誰沒經歷過十五歲呢?十五歲的他有一個喜歡的人。那個人是我。之前無比討厭他的我。我錯怪了他。但這事情不能說明白,說明白就不太好收拾了。
&ldo;我沒在替韓冰說話,&rdo;我回到原來的話題,繼續說,&ldo;他可能也是想明白了,我那天那麼兇狠,他覺得繼續難為你不一定會帶來多大的風險,他覺得,不值,所以就銷案了。鼕鼕,你聽懂了嗎?什麼事情都得衡量好價值。你不是一般的小
孩子,你十六歲要上耶魯的,除了你我不認識第二個,你以後可能要成為大科學家,要成為大人物的,這樣的事情可是不能做了,不值。你懂嗎?&rdo;
第四章(2)
他低著頭,好久好久都沒說話,這個人智商上的優越讓他的思想非常頑固,換句話說,可能在他的腦袋裡,別人都是沒有完成進化的猴子。我不確定能夠說服他,但是我只能說到這裡了,我得走了。
&ldo;我得走了。&rdo;我說,&ldo;咱以後再見吧。&rdo;
徐鼕鼕這才抬頭看我:&ldo;後天我就走了,姐姐你是要去機場送我的吧?&rdo;
&ldo;嗯。&rdo;我說。
兩天後我沒有去送徐鼕鼕,我正忙於抓住一個新的工作機會,我根本顧不上徐鼕鼕。
不過收到了他的電話,當時我在過一個馬路,身邊的車聲很大,徐鼕鼕的聲音很小。他說,你怎麼沒來送我呀?我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清。他說,值不值得得我說了算,別人說的不算。然後他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我看了看那個號碼,最後一個疑問也清楚了,那個打來一直不出聲的電話,那個讓我的心變得很軟的電話,不是韓冰打來的,是徐鼕鼕。
我一個人在那個路口呆了好一會兒,直到被後面的車笛聲催促,終於把電話揣進口袋裡,漂亮的韓冰和可愛的徐鼕鼕,誰都好,這一段的故事結束了,我得繼續向前走了。
三年半以後,我在同一個路口等綠燈。
春夏之交,梅雨之前,上海的空氣溫和濕潤,鬧市裡有花草和咖啡的香氣隱約浮動。
我在對面大廈的玻璃牆裡打量二十五歲的自己:黑長捲髮,濃眉毛紅嘴唇,淺藍色
的針織開衫裡面是條及膝的明黃色碎花連衣裙。另外的三個大件應該算是對於工作的投資:一塊浪琴手錶,一個路易威登的肩挎包,還有一雙菲拉格慕的裸色高跟鞋。我媽五十歲的時候動過一次手術,出院之後第一件事兒就去做頭髮,過了一個星期就擦了口紅去她工作的百貨公司站櫃檯賣貨,那時候她跟我說,女孩子打扮漂亮了去上班,這是最好的事情。
今天我也是去上班,只不過不是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