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實在不應該了(第1/2 頁)
走出屋子,溯兒在門口等我。
我將門輕輕闔上。
溯兒低聲說:“昨日父皇問兒臣,若是許久不見母后,會不會很想念。”
東宮離未央宮也不遠,談何很久不見。
我問:“你怎麼回的?”
溯兒道:“兒臣說,母后會更想兒臣,故而在兒臣想起母后的時候,母后早就先行來尋兒臣了。”
說的有理。
世人總說孩子離不開母親,其實很多時候,何嘗不是母親更離不開孩子。
我笑著說:“你大了,有許多自己的功課要做,母后總來見你,也怕叨擾到你。但是溯兒想母后的時候,就派人來說一聲,母后一定立馬來見你。”
日日在眼前瞧不出變化,如今是好大了,才九歲就已經很高。
這麼大的孩子,早就不像小時候一口一個孃親了。
溯兒一雙漆黑的眼眨了眨。
“母后不問問,後來父皇說了什麼嗎?”
孩子想說,我自然要聽的,於是我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說了什麼?”
“父皇叫兒臣記住,這份想念是源自感情。”
我點點頭。
說的很對,無論是男女之情亦或母子之情,總歸是有感情才會有想念。
溯兒繼續道:“父皇還說,感情的存在難免會期盼陪伴,但真正愛一個人,是不會叫自己的存在困守她一生的。”
我有些失神。
蕭瑾疏說的是溯兒,還是他自己呢。
溯兒認真道:“母后,鳥兒會飛便能離開母親了,父皇讓兒臣告知您,兒臣長大成人了。”
……
這幾年裡,我和蕭瑾疏並非一直這樣相敬如賓,也有過一場很激烈的爭執。
那回太后病得很重,說要見溯兒一面,蕭瑾疏就把孩子抱了去。
結果溯兒也染上了。
溯兒年紀小,那會兒才五歲,病狀比太后更急更厲害,渾身滾燙昏睡不醒,吃東西都靠強行灌下去。
我不眠不休的守在孩子身邊兩日兩夜。
第三日大清早,蕭瑾疏出現了。
“你去歇一歇,這裡我來。”
就這一句清淡溫和的話,卻點燃了我的怒火。
我質問他:“你明知那病會傳,為什麼還帶著溯兒去?”
蕭瑾疏的神情顯得痛苦不堪。
“太醫說母后生死難料,若就這樣病故,我良心不安,她被我軟禁兩年。這番她只是要看溯兒一眼,我自然答應。”
我說:“那你等到她真正病危的時候再帶孩子去,也是來得及的,不是嗎?”
我不明白太后這算什麼愛孫子。
若我易地而處,哪怕兒子要把孫子抱來看我,我都一定會千方百計的阻攔。
明知自己得的什麼病,我哪怕是死,也不要看孫子這一面。
看了我不能病情好轉,反而害人,有何必要?
她到底安的什麼心呢?
溯兒的臉燒得通紅,在此時迷迷糊糊哼唧了兩聲。
蕭瑾疏溫聲問:“溯兒,餓不餓,有沒有哪裡疼?”
孩子沒有回應。
我看著溯兒這個樣子,不禁眼眶發澀,給他額頭上換了塊溼帕,就對蕭瑾疏說:“你走吧,溯兒有我便夠了,你太后那裡去。”
蕭瑾疏說:“母后在康復了,不必去了,我……”
“你眼下知道不必去了,”我沒好氣的說,“現在她好了,我的孩子病了。”
蕭瑾疏盯著我,眼眶漸漸泛紅。
幾度欲言又止後,他啞聲對我說:“是我錯,我沒能做到兩全,我讓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