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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在紀驚蟄的概念裡,並沒有「同學被梁開叫走了就沒有回來」這個印象,他和其他所有人一樣覺得梁開只是心情不好抽瘋了而已。
但蔚遲還是放心不下:「我們去辦公室看看吧。」
紀驚蟄愁眉苦臉,作為一個特差生,辦公室是他最不想去的地方,但他還是道:「那行吧……但我要先去尿尿。」
蔚遲在廁所外面的洗手檯等紀驚蟄,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之前被那骷髏「接觸」到的感覺又復甦了,一股透徹的寒意從他的腳往上竄,非常少有,他是幾乎不示弱的人,卻很快承認自己無法抵禦這種恐懼,找了一個角度,雖然站在廁所門外,但看得到紀驚蟄的一點側影。
雖然紀驚蟄說沒看見,但至少在他的記憶裡,是那骷髏向他揮刀,而紀驚蟄在那一刻出現了。
就像……就像是在那一刻救了他一樣。
他這麼想著,視線一飄,忽然一個激靈。
廁所的洗手池是男女共用的,修在男女廁所中間,開敞著面對著走廊,走廊對面不到二十米,是另一棟教學樓。
那是實驗樓,都是些計算機教室、解剖課教室、木工教室之類高中不太重視的課,這時候整棟樓都沒什麼人,白牆青磚顯得很是空曠寂寥。
蔚遲就在鏡面裡,看到了在對面空蕩蕩的走廊裡,站著的那個黑色的影子。
是那個骷髏。
直線距離不近,那個骷髏的身影也不大,但蔚遲就是覺得心口拔涼,他很確定,那個骷髏正在看著他。
他下意識地回過頭,用自己的肉眼去看,卻發現那黑影消失了。
他又回頭看鏡子,的確是不見了。
這時紀驚蟄從廁所走出來,洗了手,對他道:「走吧。」
見蔚遲臉色不大好,他伸手探了探蔚遲的額頭,沒發燒,但還是有些擔憂:「怎麼了?」
「沒事。」蔚遲回過神,「走吧。」
他們到了辦公室,卻發現辦公室門上的玻璃窗從內貼著報紙,什麼也看不到。但辦公室外牆上有一排玻璃窗,紀驚蟄跳了幾下,搖搖頭:「太黑了,什麼也看不到。」
蔚遲心中一凝:黑?現在是白天,而且辦公室不開燈嗎?怎麼會黑?
紀驚蟄作勢要攀著窗框撐上去看,蔚遲攔住了他。他不知道校規校紀中有沒有「不準爬牆」這一條,但知道要「愛護公共衛生」,如果紀驚蟄在牆上留下幾個腳印,梁開估計直接會開門出來把他揪進去。
他說:「算了,回去吧,說不定付平安已經回去了呢。」
結果是,不僅付平安沒有回去,連他桌上的東西都不翼而飛了。
當然,連同那張蔚遲沒看完的紙條,也一併消失了。
他震驚,問唐春雨:「怎麼回事?付平安的東西呢?」
唐春雨表情懵懂,像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這時上課鈴響了。
蔚遲只能坐回去,把話都憋回了肚子裡。
看來付平安也遭遇了江淑嬈她們遭遇的事情……
可他究竟寫了什麼?
「紀驚蟄有……」
有什麼?
有問題?
有意思?
他思緒翻湧,卻沒有再得到什麼新資訊。
而時間依然在流逝著。
下課後,他跟紀驚蟄去吃了晚飯,他認真盤算了要不要請假離開學校,但轉念一想,從金楚楚的事情來看,紀驚蟄他們的記憶在學校外就不會被幹擾,但是,這也反過來說明瞭問題的確出在學校中,如果不解決問題就逃出去,那……那個蔚遲會一直存在嗎?
為了不讓接下來的人生變成恐怖片,他必須要把問題找出來並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