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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說,人群頓時靜下來,似是沒想到心目中的&ldo;救星&rdo;與這兩名&ldo;疑犯&rdo;相識,先前誇誇其談的村民也呆住了。那人臉上現出紅暈,一瞬間神色交織著歡喜、羞澀與一絲微惱,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瀟灑回禮:&ldo;雲兄,尉遲兄,長安一別,久不見了。&rdo;
直到來人開口,尉遲方才確定自己並沒看錯,也不是身在夢中:眼前這被獵戶當做李淳風的人,竟是金枝玉葉的拂雲郡主。
&ldo;這到底是‐‐&rdo;
一句話尚未說完,便看到李淳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校尉只得將一肚子疑問暫且嚥下去。李淳風走到廂房窗邊,向窗外望了望,確認四下無人之後才關上窗戶。
&ldo;好了,請說。&rdo;
這句話卻是對桌邊坐著的拂雲郡主說的。冒名的女子微微低頭,旋即抬起臉來嫣然一笑。
&ldo;抱歉,借用了李兄名頭。&rdo;
&ldo;無妨,橫豎也將郡主的名字拿來用了,總算扯平。&rdo;
拂雲這才想起他方才自稱姓雲的事,不禁莞爾。
&ldo;怪不得人說李兄從不做虧本買賣,果然。&rdo;
&ldo;不過是生意人的本分,不欠不賒,現帳現還,免得麻煩。還是說郡主吧,為何會到這裡?&rdo;
唐風通脫,貴族女子也常以騎馬射獵為樂,但這一類行獵卻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譬如皇帝巡上林,往往攜寵妃同行,究其實,仍不過以與尋常迥異的姿態牽惹男子耳目,卻非拂雲所喜。她父母均是大唐開國英傑,自己也不是閨閣弱女,便常自行出城遊玩,男裝打扮,只帶三兩個隨從。這一次是湊巧,追尋獵物到了山中,不慎迷失路途,眼看天色已晚,只得暫且借這裡住宿。
&ldo;如此說來,倒和我們是一樣情形。&rdo;尉遲方上下打量著拂雲,忍不住道,&ldo;不過郡主,你這打扮還真像李兄。&rdo;
一言既出,校尉忽然看見一點鮮紅顏色從眼前女子白玉般的腮頰邊躥升上來,如同飽蘸硃砂的筆在水中化開,迅速染上整個面龐,又像是風中白梅剎那間變成了雨後初桃,綺麗不可方物。目瞪口呆之餘,尉遲連眼睛也捨不得眨,全忘了自己到底想問些什麼。一旁的李淳風卻若有所思地凝視著燭火,恰恰錯過了這一幕。
&ldo;是獵戶盤詰姓名,我一時想到……想到李兄的名字,隨口說了出來,誰知他們卻像見了救星,一定要我相助。騎虎難下,只好將錯就錯。聽他們說,是遇到了鬼降。&rdo;
尉遲方愕然抬頭:&ldo;鬼降?&rdo;
時人相信山石草木皆有神靈,不可衝撞,沖煞則會招災,即所謂鬼降。這其中又以山鬼的傳說最為普遍。相傳遭逢此事者門戶上出現黑色手印,水洗不退,稱為山鬼印;其後十日內,村中之人便會陸續瘋癲暴斃,甚者有一村盡數死於此。用今日的眼光來看,大約會覺得匪夷所思,但在古代,惡鬼沖煞之事卻常常發生,真假緣由,如今已不可考。
&ldo;果然如此。&rdo;
這句話卻是一直沉默的李淳風所說。尉遲方心中一喜,道:&ldo;莫非李兄已有所知?&rdo;
&ldo;還記得門上的手印嗎?&rdo;
經李淳風一提醒,校尉方才想起來時在大門上看到的巨大手印,恍然道:&ldo;那就是山鬼印?世上真有這樣奇怪的事!&rdo;
出乎意料,李淳風卻搖了搖頭:&ldo;傳聞不可盡信,至少這件事上疑竇甚多。此外……&rdo;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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