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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師聽完他的解釋瞪大眼睛後退了幾步上下打量面前的年輕人:「你說,你是阿蒂爾的養子?他不是……他不是幾年前就死了嗎?」
中原中也:「……」
「不,他好得很,現在大概正在家裡睡覺。」
牧師又打量他一遍:「這樣,我相信你。沒誰會假充阿蒂爾的養子,又沒什麼好處。」
於是中也就跟他去見了醫師和警察確定蘭波夫人的死因。
醫生大概檢查一遍後給出了「腦溢血」的答案,原來是她昨天運動得過於劇烈,晚上突然發病身邊又沒有家人關照,就這麼沒了。
中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只能默默在心裡希望幾十年後蘭波不要做這麼無厘頭的事。然後他開啟手機撥通她的號碼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知蘭波,果然聽到她說要趕過來。
「你不要著急,人已經走了,這邊有我盯著,只管放心。」
說是這麼說,隔了十八個小時後他還是看到穿著男士黑西裝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蘭波小姐。
「抱歉,這原本該是我的責任。」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看到中也後張開手抱了抱他。
青年接受了她的感謝,反手同樣擁抱回去:「節哀,出事的時候我明明就在,但是……」
「不關你的事,她那種脾氣,就算是我自己來恐怕也會被關在門外。」
蘭波身後站著福澤諭吉,再往後她收養過的孩子有一個算一個都跟了來。眾人瞭解過情況都唏噓不已,但是老婦人已經離世,關於其人的點點滴滴,大家感慨一遍也就算了,並沒有反反覆覆拿出來講。
又過了一天,蘭波的兄弟姐妹收到凶信從科西嘉和巴黎等地趕了過來,中也這才知道蘭波在「孃家」是個什麼狀態。
和在島國完全不一樣。
她穿了喪服,每天一早步行走去教堂,站在外面聽完禱告結束再走回來,明明不耐煩還是忍著堅持不懈。她的兄長和幼妹都是普通人,沒有異能力也沒有那麼叛逆,蘭波對待他們除了沉默還有平日根本不會表露在外的脈脈溫情,她是笑著的,這種單純的笑意反而難得。
到了蘭波夫人下葬的日子,連森鷗外也打著「關心部下」的旗號跑來不知做什麼,原本這種迷惑行為很可能會演變成一個相當精彩的修羅場,但一切都在老蘭波先生出現後止息了。
那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黑色頭髮已經變得斑白。蘭波和他真的像,除了眼睛的顏色和性別帶來的差異外幾乎一模一樣。
他有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彷彿蘊含了一片深邃大海。
老蘭波先生到的時候葬禮已經開始了,蘭波徒步把母親送到教堂後臨時準備的墓地,身後跟著一群同樣穿著黑色衣服的東方面孔。棺木被穩穩放在挖好的土坑中,她正低頭看著挖掘出來沒多久的泥土發呆,一側的福澤諭吉突然抬手護著她向一旁躲。
頭髮花白身材高大的男人從遠處奔來,推開根本就沒認出來的「次子」走到前妻的棺木前。
「瑪麗……」
那是老蘭波夫人的閨名。
福澤諭吉察覺到懷裡的愛人抖了一下,她緩緩站直身體,脊背比什麼時候都挺拔。
知道些什麼的太宰伸手戳了中也一下給他使眼色,橘發青年轉身向外走——不知道這人是自己來還是……如果也帶了一長串,總得有人出面迎接,他不能讓蘭波失了體面。
覺得自己派不上什麼用場的森先生扭頭看了看,和他一起出去。
老蘭波先生跪在前妻棺木前摸了摸已經豎立起來的墓碑和上面的十字架,沒人上前扶他起來。長子「次子」滿臉漠然,人已經躺進墓地,過往如煙,又有什麼好再提起的?
過了一會兒森鷗外和中原中也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