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問答(第2/2 頁)
還活著,不僅沒有被餓狗咬死,而且看他如今的模樣,溫飽顯然已經不成問題,一日三餐都能自行解決,也無債務在身,不必終日誠惶誠恐,像一隻過街老鼠那般,在大街上四處亂竄。”
“假若一個月能存下一點兒銀錢,還能來歌樓找他的未婚妻,再續前緣。”
“可想而知,到了最後,我們還是動了惻忍之心,收留了桂娥姑娘。”
“至於其他一系列的事情,我們且先放開不提,就這一件收留桂娥姑娘這一事上,我柳某人斗膽請教諸多客官,”他張開胸懷,環顧四周,放大聲地說,“我可曾有過處理不當的地方,可曾有過一絲一毫逼良為娼的念頭?”
四面八方一派靜謐。
恍惚間,似乎就連燈光都失去了它本有的溫度,吵雜隨之被提煉成了寂靜。
空氣漸漸凝固,彷彿是幽魂伸來的手,輕悄悄地扼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似乎在這樣一個冗長的片刻,所有的話語都失去了其中的力量。
筋疲力盡,就像是那個躺在地上的堂主一樣,變得無力可發,無話可說。
任由他們再怎麼耗盡腦汁地想,也想不到任何一個合理的、能夠反駁的理由。
總不能勸那個柳清風要不再博愛一點,乾脆把歌樓關閉了吧?
解放所有的歌女、妓女,把錢都捐出去,用以救助那些連飯吃不上的人?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能來得起這裡消費的人,大多都是在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精於算計,也懂得變通,並不是像某一些人那樣,腦子一想到什麼,便張口就來。
連自己都無辦法做到的事,卻想也不想地要求別人去做。
不論那人是出於什麼目的,這種做法的本身就讓別人覺得很傻。幾乎沒有人會願意成為別人眼中的傻子的。
沒多久,人們的議論聲再一次如潮水般從寂靜的谷底中湧起。
浪湧的方向一致,就是贊同柳清風的說法,認為他沒錯,只是做了一個生意人該做的事而已,甚至還已經格外開恩了,所有的錯都應該歸咎於那個張小強。
如果不是他的好賭,今兒這個晚上的鬧劇就壓根兒生不起來。
而那張小強呢,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兀自哭成了一個淚人。
他哭哭啼啼、神志不清地跪在地上,一時對著他的妹兒叩頭,一時對著舞池上的吉米,一時又對著臺下的柳清風,還有周圍的眾多位客人。
遠遠望去,他卑微得就像一條狗,口水鼻涕流得一塌糊塗。
他汪汪汪地叫,汪汪汪地叫,也不管人們能不能聽懂他的話。
柳清風沒有理會他,倒是問吉米,“你贏了,要贖的女人是桂娥麼?”
吉米點點頭。
“但如果我說,有著這樣經歷的人,不止是桂娥一個,幾乎所有來這裡的女人,她們的身世都差不多一樣”
男人笑著說,“你又會怎麼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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