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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儼的聲音因適才的情緒起伏而微微發顫,語氣亦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沉冷,甚至還隱隱帶著些微的狠戾。
裴鳶從未見過這麼嚴厲可怕的他,他從來都沒用過這種語氣對她說過話。
友人的背叛,絕望瀕死的體驗,再加上他的冷問,讓裴鳶的心中的委屈愈發洶湧。
她也真的不知,該如何回他。
司儼復又命道:「說話。」
裴猇這時掄起了拳頭,想要砸向司儼的背脊。
司儼武藝頗高,防備之心甚強,裴猇自是未能得逞,他因而咬牙切齒地道:「她適才差點就死了,你憑什麼這麼對她說話!」
裴鳶聽著裴猇的怒吼之聲,再耐不住心中的委屈,終是萬分可憐地痛哭出聲。
大長秋剛想讓宮人將裴鳶扶起身來,卻見司儼已然將渾身濕透的女孩橫抱在懷,無論裴猇如何對他拳打腳踢,司儼的面色都無任何變化,也不肯鬆開懷中的女孩。
裴鳶覺得適才的司儼過於可怕,她有些抗拒他的接觸,便在男人寬闊的懷抱中蹬了兩下小短腿。
司儼將她抱起來後,語氣不復適才的嚴厲冰冷,只幽幽地道:「裴小姐,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她又有什麼錯呢,她只是個不諳世事的良善孩子。
她可能也對五公主提防過,但是她肯定想不到,那人會要她的性命。
思及,司儼垂首看了看懷中的女孩,見她冷得瑟瑟發抖,模樣也是萬分可憐,無助地就像一隻乖順的幼貓。
這樣的她令他心軟,也讓他驀地湧起了一個念頭,他竟是想俯身親親她的額頭。
因為,他隱約覺得,親吻好像能緩解她的情緒。
但司儼終歸存了幾分理智,他不明這種念頭產生的緣由,只當自己也是剛從驚懼之中走出,思維還有些錯亂。
裴猇已經放棄了對他的攻擊,司儼復又將懷中的女孩擁緊了幾分,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抱著她走離了滄池旁。
裴鳶在他的懷裡漸漸闔上了雙目,淚水無聲地溢了滿面。
雖然她現在有些怕他,但在他的懷裡,她確實能尋到想要的安全感。
——「裴小姐。」
裴鳶只覺額前很痛,並沒有回覆他的話。
只聽司儼復又低聲道:「我會為你報仇的。」
夜色之中,男人的面容冷厲沉鬱,鴉睫之下的墨眸亦難能顯露了幾分肖似鷹隼的狠銳。
司儼將懷中嬌小的女孩抱得很緊,鼻翼卻在微微地翕動。
那副神情,就同兇獸和鮫鯊嗅到血腥味時一樣,透著即將迎接大肆獵殺的興奮和殘忍。
原本,他是想讓好戲接踵而至地慢慢登場。
但既是出了這事,那也不必再給她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第18章 長大 宿命註定的羈絆
裴鳶險些溺水身亡後,縱是被班氏和女使們悉心照拂,沐了熱浴又飲了暖湯。可春夜天寒,女孩的身子骨又嬌弱,班氏入夜後一直守在女兒的床側,卻發現裴鳶還是發了高熱。
看著女兒憔悴又可憐的小臉,班氏在心疼的同時,又覺怒不可遏。
她本就最是疼愛幼女,而裴鳶活到這麼大,屬這兩月經歷的禍事最多,不是突犯惡疾,就是被歹人劫持。
但前兩次的事,都不及今夜這事讓她憤怒。
裴鳶她何曾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班氏本是將門虎女,嫁予裴相後性子才漸漸變得溫婉,實則班氏沒生裴弼之前,也曾是巾幗不讓鬚眉的潑辣女子。
這件事與竇夫人脫不來幹係,這不禁讓人聯想到,上次裴鳶於上元受害,會不會也是她派人做的?
班氏和裴相在得知裴鳶被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