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頁)
必然的死亡,我還是那麼冷漠,而且是一經決定便不再反悔‐‐既然維卡願意這樣,那
就讓它這樣好了。我不是個戰士,我從來不曾向任何人證明什麼,從來也沒有為達到無
論什麼目的而忽視過任何人,從來也沒有固執己見過。對於我的妻子僱了人來殺我這條
訊息,我聽後是傷心和委屈的,但卻連一秒鐘也不曾想到要試圖改變事件的程序。對於
這位殺手,反正你躲是躲不過去的,他比你更狡猾、更有經驗也更強大。但這全都是幾
分鐘前的想法……而此刻我站在那兒,竭力屏住呼吸,心裡卻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我
還不想死。不,不想!我怕。我想活下去。無論在哪兒和跟誰,哪怕是生活貧窮、疾病
纏身,無論如何我都要活下去!
我感到他在逼上前來。這我不是聽到而是感覺到的。他移動起來十分小心,一寸一
寸地縮短著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儘量不弄出一丁點響動,就好像不是在剛開春泥濘的土
地上,而是在空中飛一般。但我還是感覺到他在移動。我確切知道,殺手距我半米開外。
是的,他距我站的地方、距樓房就只有半米,把他和我隔開的距離,就只有半米。我覺
得我已經看見他的衣角了。
於是,我發作了。我的神經崩潰了,一種想要活命的願望狠狠地鞭打著我,我使勁
一撐,離開牆,撒腿猛跑。身後響起軟綿綿的&ldo;噗噗噗&rdo;的響聲,而且是三下。殺手在
用帶消音器的手槍射擊。前兩槍聲音很沉悶,第三聲稍微響了一點兒,顯然,那人用的
消音器是自製的,用過頭一次後馬上就失效了。周圍很黑,可我仍然跑得很快。他沒打
中我。
我的雙腿帶著我,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往哪兒跑。當我剛一踏上平展的人行道時
我才醒悟,原來我已穿過了整個居民區,從它的另一面跑出來了。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兒,氣都順不上來了,腿軟得站也站不住,我只得靠在一棵樹上以免摔倒。幾乎與此同
時,在我的左方響起了發動機的聲音。綠色&ldo;福特牌&rdo;如子彈一般從我身邊飛過,消失
在黑暗中。此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已經一清二楚了。殺手知道通往居民區的路挖斷了。
因此,他斷定我必定會開車經過這裡,於是,改變了計劃,把車放在了對面,好不讓我
在停車時發現它。維卡在把我引出來後,給他打了電話。而她之所以不告訴我居民區開
不進車,其原因正在於此。這樣一來我肯定會要她在門口等我,為了不讓我把車停在這
個犯罪多發地,就讓隨便什麼人來送她好了,不然萬一被什麼人撞上就糟了。對她你無
可反駁。而她需要的,僅僅是能讓我必定得在樓群之間黑暗而又無人的空地經過。
有意思的是,她此刻是否還在門口等我?很可能沒等。她已經確信我終於在此被人
幹掉了,所以,會自在地坐在柳巴爾斯基溫暖的家裡,和朋友們喝酒,而為了放鬆一下,
或許還會跳跳舞的吧。也許她會對大家說,我剛剛擺脫公事,馬上就到,然後,在一群
誠實人的眼皮底下,像一位忠實的妻子那樣等我。這是對的。讓人們好好看看她吧。不
然,假如她一個人站在樓門口的話,將來就無法證明自己不在現場了。她會再坐一會兒,
喝點兒香檳,吃點兒沙拉,然後,大約在12點時,說或許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