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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拎不清的羞恥感又浮出,謝蓬萊覺得以前白芷說過一句話很對,「這世間最怕的就是當自己聰明。」自作聰明就是自取其辱。
鍋裡的熱水很快「咕嚕嚕」冒泡時,院門被人急促地拍著。她放下書,邊說「來了」邊去開門,面前的錦王讓她瞠目。
「本王就這麼嚇人?」趙宜芳怒視著她,她已在門前猶豫了好一會兒。
謝蓬萊忙做出「請」的姿勢,關上門後亦步亦趨地跟在錦王身後。錦王大步流星,直奔謝蓬萊的主屋。
「關門。」錦王聽起來極為不耐煩。
謝蓬萊插上門栓,剛轉身就被趙宜芳撲住,被捏的下巴隱約作疼,乾燥的唇路忽然被柔軟潮濕浸潤。謝蓬萊繼續瞠目,片刻後就摟住了趙宜芳的腰,全然接納了她的煩躁。
「再緊點兒。」趙宜芳教謝蓬萊道,語氣已經變得柔和。
謝蓬萊閉眼,旋即睜開,像徹底下定了決心般用力圈緊趙宜芳。唇擦過她的臉頰額頭後,趙宜芳這才埋頭在她頸上,悶聲道,「謝師,本王現在就要偷嘴。」
第71章
沙海縣衙後牆內偶爾傳出幾聲犬吠,淅淅紛紛的鵝毛雪積在牆頭屋簷,萬籟俱寂的夜被一聲冷不丁的噴嚏震破——任六摸了鼻子後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身邊一派安靜的離昧。
離昧等到了半天也沒見錦王回府,心知錦王心裡沒拿下決斷、定然去找謝蓬萊了。第二封京裡來的急信到府是在亥時,她遂起身也去謝蓬萊家。可任六說錦王進院幾個時辰也沒出來,事先告訴他,「除非天塌了,否則別來擾。」
第二封信是有講究的,「天似乎要塌了」。離昧脫下身上大氅給任六,「我去看看。」
悄聲推開夾院的門,正巧謝蓬萊也從主屋走出,手裡端著木盆朝牆角潑了熱水,霧氣灑漫後就黏在雪地,瞬間成了冰凍。
謝蓬萊內著中衣,外披著錦王的黑色大氅,看見離昧後眼神一滯,一抹不自在的羞澀隨即掠過臉蛋。她將木盆放下,腳踩著氈靴到門前迎離昧。
借著雪色,離昧看見那雙氈靴正也是錦王的。她眉頭動了動,拉緊大氅護住手裡的信,「殿下可在?」
「還睡著。」謝蓬萊意識到離昧來尋趙宜芳,定然因為緊要的大事,「我去喊——」她剛要轉身,被離昧拉住了胳膊,「不必了,等殿下回府後不遲。」
離昧笑了笑,「天塌不下來。」她退出夾院,替謝蓬萊收好院門,叮囑道,「拴好吧。」
雪地留下兩串腳印,離昧走到任六身旁,「還是不擾殿下談事,辛苦你們再候著。」她走了幾步就笑著輕搖了搖頭——錦王終於沒再按捺。
屋內一豆油燈立在案上,狸花貓正盯著牆上自己的影子蹦跳抓躍,炕上的被中人翻身,投在牆上的一片黑影又動了動,將貓兒嚇住了。
謝蓬萊剛出門片刻就凍得發抖,回炕邊就被錦王伸手摟住腰,繾綣著的親密氣息還沒散去,「這才回來?」
謝蓬萊回頭見趙宜芳雙眼仍在迷濛中,她笑,「就去倒了水。」她舉起燈環繞了屋內,發現自己的一隻鞋子原來被狸貓叮到了牆角,怪不得剛才沒尋見。身上的大氅是趙宜芳替她披上的,她脫下衣服,順著對方的手勁重新躺下。曼妙互觸,動靜交織間,謝蓬萊聽到自己胸口的擂動聲又回來了。
「謝師的被窩比我的舒服。」趙宜芳往謝蓬萊身前貼了貼,外頭攜進的寒氣熨得她一個激靈,可她還不願鬆開手。
髮絲被一雙輕柔的手撫摸著,趙宜芳又湊到謝蓬萊領口嗅了,「謝師骨有異香。」聽到謝蓬萊的心跳,她將耳朵貼在那處慌亂的領地,過了片刻感覺跳動平緩才離開,摸出謝蓬萊掛在脖上的青玉孔雀雕飾,「謝師,我之前擔心,等你醒了會不會在炕頭給我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