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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李素月也發現動靜不對,策馬朝阿鷺奔來,阿鷺看著她嘆氣,再抬頭看北夏女馬賊,「誰不想回家老婆銀子熱炕頭」
女馬賊被她的話惹得笑了聲,劍鋒稍退後,「那你為何要殺李繼信?」
這從何說起?阿鷺想了想,「長話短說,往公,報沙海城圍一仇。為私,他膽敢調戲我師母。」她伸手示意李素月停下,「還有,我最煩這些成日裡打女人主意的男人,沒出息!」
那劍已經回了鞘,北夏女子從她腰間搶下酒袋子開啟,喝了口後一腳踩在阿鷺腰側,臉上竟然露出一絲調皮笑意,「說吧,怎麼殺?」
第77章
謝蓬萊又等了阿鷺她們半個多月,年關就差半天了,她們還沒回城。除夕到來前的沙海一洗今年的戰氣晦氣,乾乾淨淨、喜樂祥和地準備過年,如果不計較飛漲的鹽價的話。
家家戶戶門前都貼了桃符,謝蓬萊的夾院前貼得算是遲的。貼好後來到書院找空現,她敲門半天也沒人應。推開發門只是虛掩著的。走到中間由錦王特意空置出要書寫女史的房間,那裡只留兩張空蕩蕩的書案拼在中間,就是空現睡覺的地方。上留一張紙,上有空現詼諧的字跡,「你這酒肉太少,灑家向江南去也。」
頭陀都能去尋舒坦日子,沙海的謝蓬萊和眼下羈留西京的趙宜芳卻不能。北去尋鹽的阿鷺和月娘想必也不會舒服。
謝蓬萊將信收起,在沙海書院內踱了會兒步,半個時辰後天色全然黑透,有按捺不住的人家已經開始放起了煙火——沙海一戰前,全城大半煙花都被謝蓬萊送上了天,那陣仗可比這零星半點的浩大壯麗。人間一場兵難災事前竟然還有那般美景作引,而謝蓬萊寧願看這眼前的零星半點。
她掏出懷中的桃符也貼在書院門前,用手拍了拍確信不會掉下,才攥起指尖搓了搓冰涼的掌心。前幾天山翠就邀她去家裡過除夕,謝蓬萊心想她和燕雲漢還是成雙成對更好,推辭除夕要去城門守夜便拒絕了。一個人的冷清她已經習慣。
守城將士也不能掉以輕心,之前謝蓬萊本想去信錦王請求多發些餉銀,錦王已經派府上人告知銀子已然備上,「說這是沙海一片心意即可,不必提及殿下。」
遺存在沙海的保勝軍一戰後驍勇再現,又得了獎勵,除夕守城也不會心不在焉。他們瞧見謝蓬萊上了城樓,還帶來數壇鎮戎軍賀三省送她的「南仁和」酒,「夜班排得密些,讓將士們都能沾點年關喜慶。」謝蓬萊囑咐道,自己則坐在正北城門上的箭樓內看書——興許今夜還能等到阿鷺回城,謝蓬萊心想。
「謝縣令,你說北夏人會挑這個日子半夜偷襲?」上一戰立功的老兵李順已經升了管著百人的小都頭,肩上扛著百條人命,他也比以前更為警覺。
「說不定。」謝蓬萊說北夏人連南宣徽使都會假冒,夏君病時,連夏京局勢都未曾完全掌握,「說不準會有亡命之徒,想趁著除夕來沙海打秋風。」
李順給謝蓬萊遞上塊在炭盆上烤熱的餅,「我就不明白,怎地皇帝老兒一病,下面就開始亂套。北夏是這樣,西遼也如此,連咱們……」京城裡繼統之爭已經有風聲被吹到了沙海,「嗨,真想吃燒臆子肉。」李順塞了口餅進嘴,吃得「吧嗒」作響,還不忘記繼續問謝蓬萊,「謝縣令,你是讀書人,沙海書院裡那些書你肯定都讀過,有沒有法子讓天下徹底太平?就算皇帝們病了死了也會繼續太平下去?」
謝蓬萊撕了小塊餅默然一笑,吃下後才指了指天,又指回地,「天上太平,地府也太平。」人間要追求永治永平,也只是追求罷了。
「我媳婦說這世道只曉得操棍弄棒的男人再少點,也能安生。」李順想起自家那打小兒也是保勝軍營裡長大的婆娘,咧開牙,「我尋思著有點道理,可不都是男人先打起來,其他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