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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雪澤面色在金色的陽光中似乎更加明亮:“我不怪你,法不容情。不過,我不信我弟弟是什麼兇手,就算是,我弟弟昨日不在宮中,除非能夠飛簷走壁,不然,怎麼可能殺人偷人?”
周嘉平心靜氣的聽他說下去:“我弟弟一旦有差池,盧家百年盛事也就不再。這就和方純彥的落魄,一個道理。”
周嘉說:“我並沒有特別懷疑盧修。若女子要指認之人是翰林院的,那麼就有可能是盧修,若不是翰林院中,中國之大,何人不可能?”
盧雪澤忍不住說:“我勸你趕緊找出兇手,還我弟弟一個清白。否則,你的家事,國事,不都是受到影響了?”
周嘉似疲倦了:“嗯。因為此案複雜,本來多人花了多時都查不出頭緒,我也另有對策。但現在看來,似乎讓隱身人有猖獗之勢。”
盧雪澤想了想:“可能……還是與九鷹會有關?”
周嘉坐下來說:“九鷹會,總是我的心病。縱然身為天子,有時候仍然覺得不安。小嘉,我也許身體漸漸不佳,所以不祥之夢也頗多。”
盧雪澤挪開了膝蓋上的手,輕輕的撫摸一下週嘉眉頭:“夢是反的。要說不安,我才應該更不安。當年九鷹會的四個長老,我是最年輕的……,此事周密,連盧修都不知道。我卻沒什麼後悔,這十年你的江山穩固,百姓安居樂業,我也能夠看到你坐在金鑾殿上……這就好了……”
他說的如靜水行舟,嘴角還掛著輕煙似的笑容,卻是揭開了一個帝國裡陳年的忌諱。他也知道周嘉忌諱九鷹會,但是今日提及,一是情緒如水,到了閘口,不得不放。二是因為盧修。周嘉知道,但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翰林院的人,被關在樞密院的另外一邊。因此便利趙樂魚逐個看了昨日的臥房。他坐在寫著自己名字的臥房內,果然聞到被子上留有自己衣袖上的香味。他從內衣夾處,拖出了一小塊絲巾,聞了一聞,搖了搖頭。昨夜黑暗中與東方相親,他神不知鬼不覺從東方身上撈了件東西。當時他還沒有想到嶽雯這檔事兒,不過出於習慣而已。趙樂魚十四歲開始當小捕快,曾在一件案子上吃了啞巴虧,從此凡是有不速之客。他都要從對方身上取下一點東西,作為日後的憑證。當著周嘉他並沒有說東方諧昨夜色誘他的事兒,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他在翰林院中的日子,也順便打聽些東方的訊息。東方雖然少年中探花,名揚天下,然而家中情況鮮為人知。與他同榜的四川進士,有一個因病退在京師。後來在京郊出家為僧,趙樂魚與那僧人周旋好幾回。才從閒談中他的父親似乎是個村學的私塾先生,而母親是個妾室。
“村塾先生一般才一年十餘兩的收入?怎麼他父親倒娶妾?”趙樂魚問。
那人嘆息說:“我們也不清楚,只是四川舉子一同上京的時候,他母親來送別,是個絕美的女子。我們幾個人都覺得驚奇,她這樣的玉堂牡丹之容,怎肯落在四川這樣的僻壤?當然,東方後來果然有了運氣,扶搖直上。若當今翰林院盧學士升遷以後,除了洛陽韓家公子,也就是東方了。洛陽韓逸洲,資歷畢竟不如東方。”
他聞了聞韓逸洲昨日所靠的椅子,也毫無氣味。昨夜他把韓逸洲送回去的時候,因怕人再次換燈,雖然時間緊迫,數明白了房屋的梁數。心中記明。天亮之時回來,他推來韓逸洲房門,見韓逸洲的房中鋪蓋整齊。自己在自己這間房門上所懸頭髮絲兒又完好無損,顯然無人進入。他才放心,哪裡曉得韓逸洲不見了。
趙樂魚覺得,韓逸洲失蹤:一種可能是他自己離開,但從趙樂魚江湖的經驗,以韓逸洲昨日昏睡的程度,不太可能。另一種可能是別人劫走他,那麼這個人還把被子疊整齊,就比較奇怪。這人也許是希望別人早上來找韓逸洲時候,以為他已經起床。以韓逸洲的潔癖,被窩亂七八糟,很快就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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