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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麼一茬，陸明遠自然也做不成西席了，被趕了出來。

&ldo;嗚嗚嗚。&rdo;陸若靈大哭特哭，眼淚洶湧不絕：&ldo;我錯了，二哥，我知道錯了！&rdo;

&ldo;是我錯了，我總以為你只是心直口快而已，可現在才知道，你就是壞！朱姑娘不過是來看了兩次弟弟學習情況，從你嘴裡出來竟然變得如此不堪，你還敢和別人大放厥詞，你難道不知道這樣的詆毀傳開對朱姑娘閨譽的影響！&rdo;

&ldo;二哥，我，我……&rdo;無從解釋的陸若靈只能嚎啕大哭。

&ldo;都落難了，你這張嘴還跟刀子似的，一不順氣就扎人。&rdo;陸明遠眼神冷漠，忽然間想起了顏嘉毓曾經對他的訴苦，當時他怎麼說來著：靈兒年幼，她沒有壞心，只是被寵壞了，說話不經考慮，我已經教訓過她了，以後她不會再犯……顏嘉毓的訴苦越來越少，他以為妹妹長大懂事了。偶而還會從下人處聽到一些，都是祖母母親已經懲罰過了，他也不好再說陸若靈。

現在想來，陸若靈這惡語傷人的本事絕不是一日兩日練成的，在誰身上練出來的？顏嘉毓逐漸不再找他訴苦，不是因為陸若靈改邪歸正，而是顏嘉毓知道找他訴苦無用。那些能傳到他耳裡的委屈，想必是嚴重的，那些不嚴重的他不知道的委屈又有多少？陸明遠臉色漸漸泛白。

不期然的耳邊想起程晏冷嘲的聲音：你欺負一次，他重罰你一次，幾次下來，一條狗都學乖了，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更何況一個大活人。

陸明遠悔恨交加：&ldo;是我的錯，吃了一次虧不長教訓，吃了兩次虧還是沒重視，以致於你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故態復萌。&rdo;

&ldo;二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不敢再亂說話了。&rdo;陸若靈被他不同尋常的態度嚇得心臟亂跳。

陸明遠無視她的眼淚，租了一輛馬車，又去了另一個地方。他們得罪了當地富戶朱家，怎麼還能繼續停留在這個縣城裡，對方沒有趕盡殺絕，已經是看在往昔情分上。

一路陸若靈殷勤備至地照顧陸明遠，她以為陸明遠已經原諒她。

卻在剛剛安頓好的當天，陸明遠吩咐僱來的一個大娘將陸若靈關進陰暗逼仄的柴房。

陸若靈驚駭欲絕，瘋狂拍著門：&ldo;二哥，你要幹嘛，你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害怕！&rdo;

&ldo;這是朱家那樁事的懲罰，你好好在柴房內反省思過三天，每天我會給你一碗白粥。下一次你再犯錯，我就再關你三天。&rdo;

陸明遠拄著柺杖艱難離開，身後是陸若靈撕心裂肺地求饒：&ldo;二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改脾氣，我以後一定改脾氣，我再也不亂說話了。你放我出去，我害怕，我真的害怕！&rdo;

陸明遠無動於衷，類似的話他聽的耳朵已經生出繭子。每一次犯錯後她都會痛哭流涕地求饒道歉，可要不了多久又會舊態復萌。都是他太過縱容，讓她有恃無恐。

柴房破舊，縫隙裡透進來的幾束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雙眼紅腫的陸若靈就著一束光，看見了角落裡翻動的蜈蚣，駭得魂飛魄散，跳起來再一次瘋狂的拍打著門：&ldo;二哥你快放我出去，有蟲子有蟲子。二哥有蟲子，二哥，二哥!&rdo;

任她哭幹了眼淚吼啞了喉嚨，都沒求來開門。

當陸明遠不再縱容，無人嬌慣的陸若靈在一次又一次的懲罰中，終於學會了說人話。

……

程晏用了很長一段時間來說服自己放棄。他默默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