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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隨目光依舊落在不遠處的車隊上:「有救嗎?」
「不用救,過一陣體內殘餘藥性消退,自己就會痊癒。」江勝臨道,「不過連老奸巨猾的萬盟主都沒察覺,你怎麼一來就猜到有人投毒?」
厲隨道:「武林盟雖說廢物,卻也沒廢到會因為一口鍋一堆火,就拔出刀要拼命的地步。」
江勝臨順著他的方向往前看:「那是尚儒山莊吧,他們的隊伍不大。」杜雅鳳自稱得了怪病,又傳染給三個兒子,大家都倒黴躺著起不來,此番就只派出一名堂主,名叫杜錢,人如其名,還真是家中管帳的,對武林事一竅不通,議事時只會點頭,這也好那也好,提不出半條有用建議,不過因為付錢爽快,其餘門派也不是不能忍。
厲隨策馬向前。
尚儒山莊的杜堂主在馬車上打呵欠,聽到耳畔風聲刷過,也只掀起眼皮子瞄了一眼。
「駕!」
踢雪烏騅跑得似閃電奔雷,馬蹄囂張揚起一陣沙塵,嗆得江南雪白的馬和雪白的小公子一起打噴嚏。
……
三日後,眾人又抵達了一處城池,因為城中水井多,所以這裡就叫萬井城。不像白頭城那麼重鎮繁華,不過客棧酒肆也不少,挺熱鬧。
萬仞宮與祝府的住處依舊連在一起。祝燕隱白天趕路累了,吃過飯就準備早早上床,門外卻又傳來祝小穗的悲傷一句:「厲宮主,這麼晚。」你怎麼又來了。
祝燕隱開啟門,他剛剛沐浴完,所以穿得也輕便,在寢衣外裹了件外袍,身形越顯單薄。
雖然祝小穗很希望厲宮主能有話站在門口說,但希望之所以稱之為希望,就是因為雖然美好,但實現起來並不容易,所以他只好眼睜睜看著自家公子把大魔頭放進了房間,很心塞。
祝燕隱找了根木簪,把半潮的墨發挽起來,又吩咐下人送進一壺茶:「厲宮主找我有事?」
厲隨遞給他一把匕首,是那把白色斷雪。
祝燕隱心想,太好了,你終於玩膩了,我還是很喜歡這把小刀的。
厲宮主依舊一副「我超冷酷」的厲害表情,說:「我磨鈍了。」
祝燕隱:「?」
他拔出刀刃一看,驚呆了,這是叫磨鈍嗎,這分明成了一根細細的鐵筷子!
厲隨其實也想給他留一些刀的形狀,但斷雪實在過於纖薄,從鋒刃往上找,就沒有厚的地方,考慮到這雪白的傻子很可能削著削著就把他自己削沒了……最後就成了這樣。
祝燕隱:「……」
厲隨仰頭喝下一杯茶,走了,不用謝。
祝二公子還在心痛,我的刀。
祝小穗探頭進來:「公子,休息吧?」
祝燕隱無精打采地「哦」了一句,盤算著自己找人重新買一把。
祝小穗手腳麻利地替他鋪好床,又將頭髮細細擦乾:「明天不必早起,各門派都要在這裡補充糧草,公子正好能多睡一陣。我聽說城中有一口幾百年前的古井,大得很,附近還有許多釀酒坊,專做花釀,不如買一些送回江南,讓府裡的人嘗嘗。」
家大業大,人情世故也就大,祝小穗年紀雖小,在這方面卻精通得很。祝燕隱應了一聲,扯著被子蓋過下巴,又想了會兒心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夢裡也是大水井。
黑漆漆的,一群人正鬧哄哄地喊,水井水井。
一口井有什麼好激動的?祝二公子被吵煩了,伸手想捂耳朵,卻不小心打到了床柱。
「嘶……」
祝燕隱吃痛地坐起來,床頭燈火依舊細弱跳著,方才的水井是夢,可耳邊的聲音卻未消。
「快!去水井坊!」
「來人!」
「快些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