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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等了片刻,皇上還是不說話,他只好清清嗓子,揚聲道:「今日的題目取自一首詩,『嫩綠枝頭紅一點,動人春色不須多』,諸位開始吧。」
說著小安子便燃起了香,香滅便是結束之時。
裴昭顏回過神,也沒急著動筆,凝神思索了一會兒,思維卻有些發散,怎麼也抓不住靈感,她茫然地看了一眼裊裊的香,這才下意識地拿起毛筆。
祁淮依然目不轉睛的瞧著,自然把她的嬌態盡收眼底,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低聲吩咐李德福:「去把匣子拿過來。」
李德福也沒多問什麼,連忙就去了。
等他回來,眾人大多都起了稿,正在調色,唯獨裴昭顏還在慢吞吞的勾勒著線條,似乎並無什麼靈感。李德福把此事說了,祁淮揚眉,決定親自去看看。
畫院眾人都已靜了心,皇上過來也都沒理,這也方便了祁淮在裴昭顏身邊轉悠,只是並不看她作畫,而是盯著她的臉新奇的瞧。
裴昭顏根本不知道祁淮在身邊,她咬著筆端看自己畫的畫,柳枝輕擺,嬌花吐蕊,明明是與題目極為相符的,但是怎麼看怎麼普通。
靈感在一瞬間瘋狂生長,轉而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沒有過多的糾結,抬頭看了一眼已經燃了一半的香,直接拿下那張宣紙——她決定重新畫一張。
祁淮挑眉,伸手接過那張廢紙,裴昭顏也沒在意身邊是何人,直接遞給了他。一旁的李德福心驚肉跳,這裴司藝恃寵而驕也太過了些,他再瞟了一眼皇上,卻發現皇上卻是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
得,天生一對。
有了靈感之後,裴昭顏畫的顯然比上次順手,飛快地起稿上色,倒是和師兄師姐的速度一樣了。祁淮還拿著那幅畫看,左瞧右瞧也沒發現不好,於是他坦然收入了袖中,就當是裴昭顏給他畫的了。
李德福有些無語的別過臉,這真是他伺候了十幾年的皇上嗎?接連許多年的蟄伏隱忍,他早已把皇上當成一個真正的男人來對待。不過一遇到感情之事,皇上倒是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無甚區別。
香已燃了大半,如今只剩下五分之一了,師兄師姐們都加快了速度,唯有裴昭顏慢吞吞的,唇邊還含著一絲笑意,如春風拂面。
動人春色不需多……裴昭顏的笑容便是動人春色,滿殿的人都成了她的陪襯。
可是不知怎的,祁淮卻覺得這笑容倒是和那日幽會外男如出一轍。
祁淮猛地沉下了臉,他已經暗中打探過了,那個護衛是秦將軍的小兒子秦梧,自幼與臨安侯獨女宋妙意青梅竹馬。可是不知為何,近日他倒是與裴昭顏親近不少,有時又會在太醫院附近徘徊,這小子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他有些煩躁,他是一國之君,不好直接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把人抓過來問。
宮中有官職的少男少女可以自行婚配,這是自建朝以來便有的規矩,他作為皇帝,除了賜婚,並不能插手別人的感情之事。
賜婚……若是他給秦梧和宋妙意賜婚呢?
祁淮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可行,不過轉念一想,一個腳踏兩隻船的男人,憑什麼能得如此殊榮?
很快香便燃到了盡頭,祁淮瞥裴昭顏一眼,便看見她笑著放下了毛筆,時辰倒是把握的巧。再看一眼畫,便是一紅衣美人憑欄遠眺,依依楊柳盡收眼底。
「嫩綠枝頭紅一點,動人春色不須多」,倒是切題。
他不動聲色地按了按袖中和旁人畫的差不多的花紅柳綠之景,這才回到榻上正襟危坐。
李德福恭敬地呈上畫像,眾人都翹首以盼,裴昭顏沒敢看祁淮,她怕兩人四目相對會忍不住尷尬。雖然皇上可能已經忘了那件事,但是她忘不了。
她微微不自在的摸摸後頸,很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