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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點都不像雁雁。」她聽見談致北對她說，「你們雁姐打從認識我那天起就敢下我面子，那之後更是三天兩頭給我找不痛快，而且屢屢都能成功。高興時賞個笑臉，不高興時成天琢磨著怎麼把我調理板正，沒事可以多學著點。」

這話說的。曹雙抽動著嘴角，弱弱地乾笑兩聲：「致北哥，正是因為舒雁姐的操作別人學不來，所以別人才都是路人甲，而舒雁姐是你的女朋友啊……路人甲乙丙丁，誰做什麼都無關緊要，越在乎誰越被誰影響，心甘情願退一步，讓一點，舉手投降。」

談致北和方舒雁眉峰都是輕輕一揚。

方舒雁莞爾，搖了搖頭，沒對這番話發表什麼意見。談致北卻像是被這番話成功取悅，難得露出個笑來，靠回座椅上，勾著唇角閉上眼睛。

「也對。」

車裡的氣氛終於鬆動下來。曹雙的心慢慢落到實處，在劫後餘生的慶幸裡，若有所思。

外界傳聞裡談致北我行我素喜怒莫測，方舒雁伏低做小委曲求全，這場愛情長跑遠不如外人看起來那麼光鮮，內裡早已搖搖欲墜。談了七年戀愛都沒修成正果，分手情變訊息傳了一輪又一輪，兩人之間早已積累了無數問題，時不時的高調秀恩愛只不過是在掩飾病變。

曹雙曾經也是吃瓜群眾的一員，人都有逆反心理，總不相信事實的真相就如外表看上去那麼光鮮。只是實際接觸到這兩人，卻讓她切實地有了新的感受。

愛情是甘是苦，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有當事人才懂。這其中或許有磕磕絆絆，但相攜走過七年的這兩人，彼此確然是帶著愛的。

車開到公司樓下，談致北既然來了公司，肯定要先去見一下表哥。方舒雁帶著曹雙先一步出了電梯。門在身後重新關上，曹雙落後方舒雁半步，拿著她的包趕上來，笑著放輕聲音。

「舒雁姐，恭喜你們和好呀，小情侶鬧矛盾難免的，只要和好就沒問題啦。」

方舒雁頓了一下，側過臉，對她彎起唇角。

「但願如此吧。」

入職之後，曹雙這還是第一次和她一起回公司，方舒雁帶她去認識了一下秦麗娜，秦麗娜熱情地接待了她，簡單的寒暄之後，一刻不停地拉著曹雙，給她交代起了給方舒雁當助理的注意事項。

從照料生活起居到跟行程準備工作，從方慧的高階護理招聘到擋媒體提問的花式套路，聽得曹雙大開眼界，如獲至寶，直接開了錄音回去細品。

兩人之前就在一個群裡，不過隔空交流沒法傳遞情緒，很難一下子就聊得這麼熱切，這次見面完美地解決了秦麗娜的種種擔憂，讓她多少放心了些。

聊到最後，秦麗娜向曹雙著重提到了談時墨：「你見到過他了吧，我跟你說他這個人你一定要小心，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

「我明白！」曹雙非常上道，立刻精神飽滿地接話，信誓旦旦道，「舒雁姐和致北哥鬧彆扭時我一定勇當紐帶，積極調節，不讓一時的小問題被媒體和粉絲捕捉到，又引來各種造謠抹黑！」

秦麗娜：「……？」

出發點是好的，但做法完全錯了。秦麗娜瞪方舒雁：「雁雁！你怎麼跟她說的？」

方舒雁對此十分無辜：「我什麼都沒說。」

你最好是沒替談致北說話。秦麗娜眉頭緊皺，靠近她，壓低聲音說話，簡直恨鐵不成鋼：「你不會又被他哄住了吧？就那麼愛他？」

方舒雁思考兩秒。

「當然愛啊。」她坦然地說，笑著嘆了口氣，「要分開太容易，所以想維繫才會很費力氣。麗娜，別對他那麼有偏見，他不是壞人。」

秦麗娜撇撇唇角，沒好氣地說：「是是，他不是壞人，是你的小甜心。」

那倒也不是。方舒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