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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說：&ldo;話也不好這麼講，一年的事兒。高三讀完了不就考大學了?聽說這小姑娘功課蠻好的。怎麼說也是甄蓁的堂姐麼。身世可憐，我這麼想，帶帶甄蓁念書也是好的。&rdo;

曹金川嘆了口氣：&ldo;說到底還是柳眉你賢惠。要是我家那口子，肯定不招。&rdo;

李秀梅說：&ldo;不招也不是不賢惠啊。咱們這個單位，這個環境，一間屋子半間炕的，再來個半大孩子。哎……夠瞧的。&rdo;

柳眉低頭笑了笑：&ldo;賢惠什麼啊?小姑娘剛剛死了爸爸，媽媽心情不好工作又忙，蠻可憐。哎，這麼一來，這樓裡又要多一個孩子了，我跟他爸爸最近事情也多，還要麻煩叔叔阿姨多多照應照應。&rdo;

李秀梅大大方方地應承了：&ldo;哎，要說這小姑娘也是命苦，你放心吧，來我家吃飯都可以的。有雲鐸一口就有你家小姑娘一口。&rdo;

曹金川呵呵一笑：&ldo;你小心啊，柳眉，她這是挑兒媳婦呢。哎呀，秀梅，你家雲鐸乾淨秀氣的成績又好，你著什麼急啊?我可聽李老師說了，整個永無高中的小姑娘，就沒有不喜歡雲鐸的。&rdo;

李秀梅笑了出來：&ldo;哎喲喲，賊喊捉賊不是?我們雲鐸還能比得上你家曹琛的桃花眼?才幾歲啊，就少女偶像咯。哎，聽說琛琛要考電影學院，真的假的?&rdo;

曹金川搔搔腦袋：&ldo;孩子是這麼說，可是我們家祖宗八代哪裡出過演戲的啊?我看是沒戲。&rdo;

李秀梅說：&ldo;不好打擊孩子的。&rdo;

柳眉也跟著點頭：&ldo;我看琛琛是這塊料兒，學什麼像什麼。不幹這個可惜了。&rdo;說到這兒，柳眉說：&ldo;要說咱們樓雖然窄吧了些，不過這兩個男孩子啊，倒都是漂漂亮亮，招人喜歡的。哎，說到底就是我們家甄蓁醜。&rdo;

李秀梅推著車子去上班一邊出門一邊說：&ldo;哪裡醜了?你家姑娘福福相相的，小臉蛋嫩的捏出水來，哎喲喲，可愛死了，可惜不是我女兒，我眼饞得很呢。&rdo;

於是這冗長的一天，就在少年人的打打鬧鬧，成年人的家長裡短里拉開了序幕。

開學第一天，功課照例不是很多，晚上回家的時候，曹琛啃著柳阿姨給的蘋果問甄蓁：&ldo;聽說你堂姐要來了?&rdo;

甄蓁說：&ldo;嗯，伯父過世了。伯孃工作忙，姐姐來讀書的。今天就來，明天要和你們做同學了。&rdo;

雲鐸小心翼翼地問：&ldo;聽說你伯父是飛行員啊?&rdo;

甄蓁扭過頭，忽閃著大眼睛看著雲鐸，用力地點著頭：&ldo;是啊。是啊，是比飛行員還厲害的試飛員呢。&rdo;說著嘆了口稚氣滿滿的氣：&ldo;可惜他犧牲了。&rdo;

雲鐸默默地點了點頭：&ldo;那很了不起啊。他一定是個很勇敢的人。&rdo;想了想，他說：&ldo;甄蓁，你要對你堂姐好一點兒才對。&rdo;

甄蓁癟著嘴點了點頭：&ldo;好吧。&rdo;想了想：&ldo;那你們兩個也不許欺負我姐姐，也要對她好一點兒。&rdo;

雲鐸和曹琛互相看了一眼，一起點了點頭：&ldo;嗯。好的。&rdo;

氣氛稍微沉默了一會兒。

曹琛摸了摸甄蓁閃亮亮的頭花兒，手欠地拽了一下兒：&ldo;那你堂姐好不好看啊?&rdo;

甄蓁捂著腦袋，喊：&ldo;討厭!&rdo;

曹琛一邊兒啃蘋果一邊兒笑：&ldo;討厭是好看還是不好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