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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意默不作聲，先前還微微靠著椅子後背，此刻已經坐直身軀，只恨不能遠遠地遠離後面那個區域。

「不是吧，這才多久沒見就不認識我了嗎，我還真是有點傷心。」

陳軒說完這句，刻意將手搭在賀知意的椅背上，手也有意無意的會碰到賀知意。賀知意攥緊了手，整個身體往前又挪了一下。

周圍的同學自也察覺到他們二人的動靜，不時轉頭看上兩眼，見是賀知意和陳軒二人，又一臉明瞭地收回視線。

「喂，你都不好奇，我這段時間為什麼不來找你嗎？」

賀知意仍舊默不作聲。

「賀知意，不知道吧，你瞧不上的，你身邊可是有人搶著要呢，還是你其實是知道的，只是假——」

「夠了。」賀知意出聲喝止。

她轉頭，那雙好看的眸落在陳軒身上，眸光閃爍，眸底陰沉，明顯的不悅，甚至帶著絲難察的悲慼。

「我不想聽這些。」

周圍有更多人投來視線，不多時便能聽見一些耳語，瑣碎，細聲。賀知意聽不清，也不願聽，心煩意亂的同時，莫名的委屈襲來。

「拜託，拜託你安靜一點。」

上一句語氣還那樣狠硬，下一秒話音便變了味道，賀知意語氣明顯軟了下來，外露出落敗的意味。

陳軒眼睛一瞬睜大，張嘴欲言又止。

神情透著竊喜，和明顯的意外。

他剛想說些什麼，前方交流會宣佈正式開始。賀知意當即背過身去，整個人往前挪了更多，堪堪勉強坐得住。

學校一些領導慢慢上臺，羅森特教授此時也被請上臺去，安排的人盡數落座，卻獨獨羅森特教授身旁空出一個座位。

領導一一致辭，到羅森特教授時他只簡單說了兩句，大意是些問好，夾雜著對懷大未來發展的美好祝願。

臺下一片掌聲。

掌聲結束，羅森特教授就自己所在領域的研究作了分享，同時懷大相關領域的教授也會參與討論，共同交流，並分享相關研究經驗和心得。

賀知意心煩意亂，那些話能聽進耳朵，內容卻不入心，偶爾開始捕捉到一點東西，也被身後陳軒的小動作徹底打斷。

眼下沒人在意她跟陳軒。

好像也沒人在意羅森特教授身邊的那個空位。

一直到交流會時間安排過了大半，臺下有人悄悄上臺，附耳給一領導說了什麼，那領導聽完招人離去，後將話轉達給羅森特教授。

羅森特教授停下交談，待聽完後慢慢拿起了身旁空位的發言人桌牌，朝著臺下的一眾學生和善笑道。

［很抱歉我可愛學生們，我這個學生最近太忙，今天沒能及時到場，在這裡先代他給大家說聲抱歉。］

［我的下半場研究交流，將由我這個學生將功補過，代我給大家進一步地悉心講解與分享。］

羅森特教授的英文同步翻譯在後面的放映大屏上，場下所有的人，即使不能全部聽懂，卻都能看懂。

是怎樣一個學生，會讓羅森特教授這樣的人「代為道歉」，甚至還能在這種重要的場合那樣無畏缺席。

大家好奇之餘都靜默以待。

直到一陣唏噓聲從報告廳左側大門傳來。

賀知意的心煩意亂，也在看清那人的時候終止。

不是別人，是賀臨禮。

羅森特教授那樣引以為傲的學生，別人口中期待已久的少年天才，是賀臨禮。

此刻的他，一身西服裁剪得體，西服的每一處都熨帖到近乎平整光滑，襯得本就高挑的身形越發挺拔，一頭黑色碎發，打破了那身西裝原本的肅穆刻板。

那張仿若上帝精心塑造的臉，配以白得過